“公瑾这是在怀疑弈?”郭嘉靠在门上不紧不慢的揭开了周瑜的愧疚,“倒也是高看了弈。弈着一介书生,不知如何才能对着侯爷出手。”盘手看着周瑜,一副等他解答的模样,没激怒周瑜,反倒是激怒了他身后人。“我们都督尚未公布侯爷死因,你就知道……”“你当天下人眼睛是瞎的不成?”郭嘉讽刺道,“先是禁宵后是封城,若不是出了事儿何故如此大张旗鼓,只进不出?”看着站在周瑜身后的中年男人,“要弈说,真有不轨之人,也早被你们吓跑了。”周瑜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穴道,显得特别疲倦:“抱歉,奉孝。”他 仇恨周瑜被关在门外, 其实也挺尴尬的。现在城中草木皆兵,孙策死的太突然,眼下一点儿不对劲儿的风头都会被人追疑。他接到消息时也是不信的,毕竟这人琴声太过清正, 而他身侧那人还没及冠, 说能打过孙策,他是决计不信的。更何况这两人自打来了就再未出城, 对还想方设法想要在乌程侯面前挂名, 投靠孙家。这些或许都是表面的东西, 更加实质的是, 他们已经抓到了另一个刺客, 那人胸口鹿门的标志, 直接将周瑜所有的怒火,推向了世族。所以不过是为了安定人心的检查, 却不想见了事后活春宫。周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隔着房门对着里面道别,说改日再访,无人答应。他也不恼,毕竟现在真正恼怒的应该是房间里面那两个人。
想着刚才眼前的绯靡之色, 周瑜这几日被压得沉重的心情好了几分。原来那两人,是这个关系啊。至于郭嘉,他生气了么?自然是生气的,可天大的火气在看见白曦平安归来时, 都变作了浮云。这边儿摔上门,郭嘉压着自己参与的怒火一番隐忍, 好不容易确定周瑜真的离开后, 从内放上了门栓。转身正想庆幸白曦回来的及时, 却见人已经滑落在地。吓得郭嘉赶紧过去扶,触手一片滚烫:“怎么回事?”手从白曦胳膊下穿过,搂着他的腰驾着白曦回到了床上。将人放倒之后,郭嘉身后去摸白曦的皮肤,见他温度高的吓人,便想去找大夫。却被白曦一把抓住了:“莫要去,”白曦的声音沙哑,不似干涩的低沉,而是动情后压抑的声音,“他们现在怕是盯着医馆呢。”脑袋昏昏沉沉的,但事情白曦还是知道的,“只说纵欲过度便好。”相处了这么久,郭嘉很快便抓住了白曦想要表达的事情。他抿唇反抓白曦的手掌:“你叫嘉就这么看你烧着?”带着几分自嘲,“小曦,嘉是有自己的雄心与抱负,可与你比起来,那些什么都不是。”他曾想过天下与他如何取舍,可当他见了赵云时,才发现着并非是个选择。人的志向可以变,人的信仰可以变,人的性格与样貌都可以变,甚至为人处世的风格都可以随之改变。那些事情都是留不下的,挽回不了的,又如何比得上自己身旁的真心人,知温饱晓住行,乐他所乐忧他所忧。郭嘉曾是不明白的,不明白为何吕布要貂蝉却不要天下,不明白周幽王为何放火只为美人一笑,不明白纣王与妲己,不明白陈阿娇与武帝。可当他看着白曦,看着他的喜怒哀乐,忽然就明白了。天下虽美,却不及他笑容半分。只因天下人不缺我一人,而于他,我是唯一。人脆弱时总喜欢挺好听的,郭嘉这话让白曦苍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笑意:“莫忧,无碍的。”抓着郭嘉的手,“不过是受了凉。”抓着郭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休息几日就好了,相信我?”白曦这副模样,可不止像是受了风寒啊。久病成医,身边又有华佗张仲景这样的杏林妙手,郭嘉的医术虽然比不过华佗,却也比一般的大夫好了太多。可再多的理论,最终还是没能抵住心上人的哀求,他褪去鞋袜爬上了床榻,将人搂在了怀中。虽然白曦因为高烧身体滚烫,可他却觉得浑身发凉,从骨子里透出了渗人的寒意,只想着找个火炉靠着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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