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上了初中,裴工在六月四号的主席台讲话时直接发表“我们不需要校长!不需要领导和统治!学生自治!”的演讲后,被校长约谈家长和她本人,并被勒令不准发表激进言论。
再后来,她出国留学了。
在学校的最后一天,离别时,裴工并不显气馁,头伸出窗外,对来送自己的朋友说:“再见!我流浪去了!”
十几二十年没她的消息,贺允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她。
“流浪回来了?”
裴工嗤笑,没想到她还记得自己的话。
“最近回来的,家里面有个小妹妹为情所困,我回来安慰一下她。”
“妹妹怎么了?”贺允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温情时刻。
“她喜欢nv生,但家里面反对,后来就断绝了家庭关系,跟nv朋友生活了一阵子,她nv朋友说不想连累她,看她跟着自己过苦日子,说了分手。”
“自卑是吗?她可以找个不介意她家庭富贵的人。真是神奇,人都已经这么大了还不能选择自己的ai人,就好像物质永远大于ai,在市中心独栋别野里伤心落泪永远好过跟恋人挤一间合租的房间开心快乐。真怕有一天站在道德高地的人越来越多,大声叫喊指导我们往哪走。”说罢,贺允自己先笑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ai会过去,”裴工走到她身边看着远处说道,“这就让高地上的人愈加自信,声音更大了。”
“对啊,ai会过去,”贺允喃喃道,“不,是有些人的ai会过去。她的ai会过去吗。”
裴工听得模糊,回答道:“她们根基浅,但我也不知道会不会。
“根基浅,”贺允重复了一次,又问道:“你打算怎么帮她。”
“准备当她妈妈,支持她、陪伴她、接受她。”裴工笑道。
“好主意,”贺允点点头,“我们的家人应该由我们自己选择。”
“但你为什么说我改邪归正?”贺允问道。本来她对这个表示称赞的话语坦然接受,现在回过味来,觉得不对劲。
“我听说了你的一些······痴情故事。”
贺允笑着点头,聪明地闭上了嘴,扯开话题。
那么,断完她的后路,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贺允更频繁地去找大姐聊天。明面上是汇报阿祈的情况,暗地里十分关心公司的人事变动。
在聊了几次其它公司因运营不善倒闭的情况后,她终于等到大姐主动提起阮浪漫。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被盛花收购的那间公司吗?”
“怎么了?”贺允拿起茶杯喝茶。
“我想招一个从那离职的人,约了两次没见成。”
“那怎么办?”贺允话锋一转,“要不要我去se诱?”
“哈哈,”贺吾笑着摇头,“你不要自己出柜了就看谁都喜欢······nv生。”
说罢,她抬眼看了一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贺允,突然有点期待同阮浪漫见面。
秋风肃肃,落叶满阶。
有些冷。由于室内禁烟而被请上二楼露台就坐的阮浪漫指尖夹着烟想道。
她ch0u了ch0u鼻子,起身结账,却被告知已有人帮她买单。
“那位小姐说十分高兴见到您。”侍者脸带笑容说道。
阮浪漫又问道:“她有留下联系方式吗?”
“她说再进一步就不礼貌了。”
“那······她经常来这里吗?”
“算是我们的老顾客了。”
“这样的话,那你帮我谢谢她,再送上一瓶葵星60。”
“好的。”侍者接过她的卡。
阮浪漫拢了拢外套,奔向秋风。
回家后,她刚一打开电脑便看到了贺氏实业的邮件。
这已经是第三次,再拒绝下去就不礼貌了。阮浪漫想道,决定见一面再找个理由拒绝掉。
她没想到贺氏实业的车会直接将自己送到贺吾的家中。
“我没想到贺董会直接在家中约见。”一番问好交流后,她没忍住问出来。
“我想着公司太严肃,在家里见面会好一点。”贺吾答道。
阮浪漫点头,跟着她的脚步听她介绍自己家,从亭台水榭说到花草布局,再聊到房屋建设。
进门后,贺吾开始介绍自己的家人:“我有两个妹妹,是双胞胎,一个学画画,叫贺文,一个学文学,叫贺允。你看这幅画,就是贺文画的。”
她撩起一帘幕布,示意阮浪漫看。
阮浪漫凑近一看,画的名字是《我的丑妹妹》,g勒出一个正在生气着,挥舞手臂的孩童形象,十分传神,让人忍俊不禁。
怪不得要遮起来呢,她想道。
“贺允气不过,就写了一篇小短文回敬,还登上了《儿童文学》,她就把它裁下来裱在相框里,挂在画旁边,但看画的人永远b看文的人多。贺允就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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