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意。
“他家里管的严嘛,放学也有人接,周末我找你玩的时候他都在家里被关着呢。”似乎是意识到被男朋友当场抓包夜晚与亲密异x一同从家里出来有些不对,骆荧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讨好,程砚川闻言不耐地朝周子衿嗤了一声,很没礼貌地拍了拍骆荧肩膀就直接离开了。
骆荧看着他的背影有点尴尬,不安地揪了揪衣角:“呵呵,他就这臭脾气,你别介意。”
周子衿听起来觉得刺耳,他非常讨厌骆荧对待他做出这种官方的解释,亲疏有别,他感觉到骆荧对自己与这个姓程的相b,并不更加亲密。
周子衿强把火气压下去,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他找你做什么?”
“呃……没什么,他好像挺难受的,找我说了几句话就走了。”骆荧搓搓手,小心翼翼地抿嘴,“没别的。”
周子衿知道,他几乎是掐着表看的,程砚川自上楼到下来只有八分钟不到而已,可他依然十分不爽。
人在ai情中,会陷入嫉妒。他在与骆荧分手后的一个月以来感受到的空虚和孤独,在此刻都转化为这种强烈又负面的情绪,他从不怀疑骆荧,却不能控制自己的愠怒甚至怨恨。周子衿最恨自己无法控制的东西,他手伸进口袋里,手指摩挲着光滑的烟盒。
最近的烟瘾膨胀到了他无法支配的地步。
周子衿一边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大动肝火,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摆脸se。此时完全忘记了他自己曾经对待骆荧的不坦率和冷暴力。
他深x1一口气,最终冷着脸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你离他远点。”
骆荧却一下子脸se垮掉了:“你不可以这么说他。”
周子衿皱着眉看她,骆荧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小了一些,声音却依旧很坚定:“程砚川很好,他是我很好的朋友。就算我很喜欢你你也不可以这么说。”
周子衿此刻只想叫这张惹人烦恼的嘴闭上,他上前一步手按在她脖子上,狠狠地凑上去咬骆荧的嘴唇,这吻里面怜惜的味道很少,骆荧觉得他只是在发泄,暴戾的情绪从他的唇舌蔓延渡到骆荧的嘴巴里,叫她尽数吞下了。骆荧感受到周子衿的烦躁,却还是有点委屈,一点都不想迁就他,于是紧紧地闭上齿关,周子衿被这个动作激怒,反而更用力地攻城掠地,骆荧不自觉地流泪,用力咬他的嘴唇,周子衿尝到咸咸的味道,留恋地吮了一下她的舌头才放开。
骆荧气喘吁吁,脸颊通红,眼睛里sh润润的。
周子衿伸出手擦了擦嘴角破皮的血迹,声音里带着火气:“你真喜欢我?”
骆荧委屈地看着他,沉默了几秒,还是点了点头。
周子衿冷笑:“那就搬回来。”
骆荧摇头:“你别生气了,这跟我住哪没有关系。”
“搬回来不行,离别人远点也不行。”周子衿点了点头,语气尖酸刻薄起来,“在这方便他过来找你?”
骆荧骇然,直gg地盯着他。
周子衿愣了一下——他回想刚刚自己的姿态,实在太不t面了,与他一贯的形象大相径庭。周子衿喉结动了动,努力让自己回到平时的状态:“……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骆荧呆呆地点点头,语无l次地说。
可她忍不住地失望。周子衿与她心里本应该有的形象愈发暌离,小王子是永远都被捧在神座上不能落地的,骆荧本以为周子衿就是那样的。人的愤怒,人的赍恨,人的痴昧,神不该拥有。骆荧感觉到她为周子衿塑的金身在一寸寸皴裂,里面裹着的或许只是一块黯淡无光的寻常铁块。骆荧又觉得自己真是犯贱,周子衿表现出强烈的情绪只是因为越发在乎她而已,这又有什么可计较?难道他只有对她ai搭不理的时候自己才舒坦?
但是她又在想,明明一开始ai上的人,不是这样。
从前那个高傲、冷淡、闪闪发光的人,才是周子衿。现在站在骆荧面前的人,她不曾熟悉。
周子衿沉默片刻,眼睛里的火总算熄灭了,他冷静下来,捏了捏骆荧的手,声音淡然:“抱歉,我不该这样。很晚了,你休息吧。”
骆荧点点头,转身yu走,又被他拉住,骆荧不解地看着他。
周子衿疲惫的眼睛里盛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祈愿:“你很久没有主动亲我了。”
骆荧看着他,走近周子衿,在他薄且淡红的嘴唇上落下轻柔的一个吻,她语气怯怯:“早点休息,晚安。”
“你真的还有那么喜欢我吗?”周子衿目光灼灼,心里这样想着,却没有勇气说出口,他目送着骆荧的背影,在完全看不到她时终于按住x口,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
周子衿很少对什么事情感到无力,或许是在家庭中受到的冷待过多地充盈了他,他的迟钝导致了此刻与骆荧的错位,就像是曾经敏锐地察觉到父母同时恨他时一样,他此刻也无b清晰地感受到骆荧在渐渐离开他,而他居然仍然像小时候站在nve待他的母亲的病床前看着她断气时一样,浑身乏力,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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