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感受到阿尔法温热的指肚在我的下巴上滑过。
“抱歉,我好像有点唐突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和约书亚更亲近一点,虽然你来我的店里没有几天……但……”他放下餐巾,脸颊微微泛红,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嗓音变得更加轻,“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我感觉你真的很熟悉。”
他的表情是那么的腼腆可亲,眼角和嘴角微微弯曲的弧度如此熟悉,这就是我在21岁前能够轻易看到的,独属于阿尔法的柔软笑容,也是我在十年的战争中所反复回顾的记忆。
我将餐巾攥得紧紧的,酸软无力的感觉蔓延到全身,我似乎浸在一池浓硫酸中,痛苦到了极致,我的全身都在变黑分解化作白烟缓缓上升。我在颤抖,在哽咽。
“对不起,对不起阿尔法……我投降了,作为联邦的最后一个军官……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泪水沾湿了桌布,我捂着脸难以自已。
一切都是梦境。
这个安静的镇子在战争的第三年就被夷为了平地。
没有面包店也没有阿尔法。
他早就死了,被进攻的帝国军人打成了筛子。
在联邦的最后一个城市被摧毁前,我投降了。
这是一场极为漫长极为严酷的战争,毁灭了联邦将近一半的人口,近一半的城市化作焦土。
主动投降的联盟军官会被优待。
是的,我投降了。投降的军官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即执行的死亡,二是被放逐在一个荒芜的殖民星球,永远浸没在精神药物中,活在自己选择的梦境中,直至身体自然衰亡。
我选择了第二个,然后回到了我朝思暮想的小镇。
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也在这里遇见阿尔法。他是个脾气温和的面包师。
我无法忍受失去他的日子,即使我明白这只是一个用药物制造出的幻境。
因为……
他是我的爱人。
永远的,灵魂挚爱。
【投入:冬天,春天,世界,血,鲜花】
一开始他们以为那是一滩血。
“绝不可以靠近!”“太危险了……”“一定要小心……”父辈们裹着破旧的皮袄,在篝火边对孩子们反复说道。
然而孩子的好奇心是能突破一切重围的。
无论是永恒的冬季、无垠的雪地还是腐败的尸骸都无法阻止他们好奇的脚步。
最先尖叫起来的是个女孩。那尖叫代表的并非恐惧,而是某种惊奇的情绪。
“那不是血迹!”女孩抬起幼嫩却皲裂的脸庞,扬了扬手中的红色,兴奋地说道:“它摸起来特别软。”
“退后!”孩子里领头的是个高个儿少年,脸庞已经有了成人的棱角和冷硬,他皱着眉毛发出警示。
孩子们齐齐后退了几步,包括那个胆大的女孩。
在这里,无论多顽劣的孩子都懂得听从领头的指令。因为这片雪地永远平等地看待上面的一切活物,蹒跚学步的孩童或是强悍高大的战士,都曾被掩盖在茫茫的冰雪之下。
没有成人的允许,不可触碰陌生的生物——这是孩子们来到这个世界后学到的第一条铁例。然而女孩打破了它,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掌心的片状物,轻声说:“它软得像妈妈的头发。”
孩子们的视线重新汇聚在那块红色。
它像野兽受伤后在雪地留下的斑斑血痕,凑近看,底下还有细弱的绿色条状物,撑着头顶的点点血色在风中摇晃。
孩子们惊叹地互相张望。绿色,是这片土地上最稀有的颜色。
人群里忽然冒出一个声音。
“那是花。”
说话的是一个极平凡的孩子。他既没有能出门探险的强壮体魄,也没有足以换取食物的漂亮脸庞。他胆小,也不太合群,只是喜欢呆在部落的杂物堆里,拿着一些无用的纸张和金属当玩具。
他说完,发现自己第一次吸引到了所有人的关注,孩子们都看向了他。
他兴奋又羞赧,胸膛高高地涨起,高声补充道:
“那是鲜花!我祖父说过,每当鲜花出现,春天就要来临了!”
春天?鲜花?
孩子们对这两个词陌生极了,他们议论着、嬉笑着、胆怯着、好奇着,却都不由自主地朝那片红色花丛慢慢走去。
那是战后的第三百七十一年。
【投入:二十岁,下雪,叙述,驱邪术,寸步千里】
“明天我就二十岁了!”不知道为什么,哥哥今晚的话很多,“希望明天天气能好一些,不要下雪。”
他挠着自己乱糟糟的金发,焦躁地在房间里打转。“你知道的,等明天太阳一升起,我就能获得妈妈所有的力量,成为这里最强大的法师。我会学会驱邪术,拥有自己的精灵,行动比闪电还要迅速。”
“就像坐马车那样快吗?”弟弟的发色比哥哥略浅,却要比哥哥整齐许多。他个子只到哥哥的胸膛,却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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