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却没有被清理。肖逸清盯着那一堆碎屑,瞳色被烛火染的更加通透。
踱步缓缓走近桌面,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那片残叶。
罪孽可能永远无法偿还,伤害也许再也无法弥补,但这都不该是他一个加害者逃避的理由,无论对方是否还需要,他欠的总该尽力去还的。
然而他是真的想不起肖尘的生辰是哪一天了,印象中好像是初秋,算算日子应该也快了。
想着他便坐在了桌边,拿起竹叶开始编织起来。
一连三天,肖逸清编织了几十只奇珍异兽,惟妙惟肖的摆了在了床头。更多的失败品被扔在了一旁的角落里,弄得整个屋子都有些凌乱。他打算编一组百兽集送与肖尘作为生辰礼。只是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他记不得肖尘的生辰日期。也不知道该向谁打听,亲口问肖尘又恐反惹其不快。只能先尽快把百兽编完,再想办法寻问。
这天夜里,前面寝殿又是歌舞升平十分热闹。肖逸清从窗口往前殿看,竹林外一片灯火烛光闪烁。
就在他打算回过神继续编织手中的这只火凤凰时,寝殿屋檐上迎着圆月突然跃起人影。那人沐浴在明亮的月色下,束起的长发飞扬在空中,一袭利落的黑衣更显身材挺拔强健,而那人怀中俨然搂着一位衣着光鲜的女子。女子的秀发迎风飘舞,与男人互相纠缠。
肖逸清睫毛轻轻颤动,手中动作凝滞。他认得出,那是肖尘与一女子。
女子从肖尘怀中走出,开始在月光下翩翩起舞,舞姿曼妙轻盈,穿着华丽性感,似是妖族装扮。而肖尘潇洒坐与屋檐之上,从腰间抽出一笛,边欣赏女人动人的舞姿,边为之伴奏。
盈盈冷月,光华如雪,纤纤玉指捻舞带翩飞,足尖轻点在瓦砾间跳跃,那腰肢柔软纤细,伴着悠扬的笛声摇曳。
肖逸清不知不觉已经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两个的身影许久,久到他们已经舞过三曲相依而坐,一同赏月。女子小鸟依人般将头枕上肖尘宽阔的肩膀,而她那柔若无骨般诱人的腰正被一只大手搂在怀里。肖逸清就那么默默地看着,看那月光柔美,看那郎情妾意。
夜色渐深,肖尘怀抱女子从屋檐上跃下,空留一片孤寂的圆月。肖逸清一直茫然盯着那一处屋檐,心中仿佛也空了一块。
待他终于挪回视线时,才发现手中的凤凰早已被捏的散了架,再看不出本来模样。他一点点将残叶扫落桌下,重新取了几片竹叶在烛光下继续编制。
第二日,来送不死草药的两名宫女见肖逸清正从井中打水,便聚在一旁闲聊。
从她们口中得知,昨日那位女子便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妖界公主沙琪娜。而她昨夜便是为庆祝肖尘的生辰而来的,自然也是留宿在了肖尘的寝殿里。宫女们聊得兴起,都是两人如何郎才女貌,如何浓情蜜意,不免还夹杂着一些情色的想象,听的肖逸清喉咙里反着腻味,太阳穴嗡嗡作响,就像是在这夏末秋初的凉爽中却反而中了暑。
待两人离去,肖逸清拿着不死药草推门进屋,却在门口顿住了脚步。他看着满屋狼藉的竹叶和地上成百的残次品,还有被他精心摆放着占了他几乎小半个床位的那九十几个成品。胸口中冒着烧灼的酸意和深深的疲惫。
原来肖尘今年的生辰已经在昨日里过去了,他的生辰已有佳人相陪,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缠着自己求生辰礼的可怜小男孩了。
偶尔来竹舍送东西的宫女,其中有一些是曾见过肖逸清夜夜被招进肖尘寝殿那段时间的丑态的。当时谁不知道他是魔尊大人脚边最低贱的玩意儿,所以他们这些下人偶尔也想着欺辱一番。谁能想到魔尊在扬威大典上却专带了这一个宠奴贴身跟随,就连身上装饰的红莲宝石在魔域也是极其珍贵的东西,用珍宝来装饰一个被贬低欺凌的奴隶,可谓匪夷所思。
那一日夜宴散场之后,还被留在大殿的人无论宾客还是侍从无一例外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人敢随便议论那晚的事,但每个人心中多少都有猜测,定然与那日重伤的奴隶脱不了关系。
谁也猜不透魔尊的心思,一众宫女侍从们更是身份低微,只敢小心应对。需要送去竹舍的必需品一样也没敢怠慢,全都是挑选品相好的送,不死药草的药丸也都从不敢延误。
可是日子渐渐久了,那奴隶的地位却并未如大家猜测般从此一飞冲天,几月下来魔尊大人甚至连竹舍的门都没踏进过,反而常常与那妖族公主腻歪在一处。
沙琪娜公主能歌善舞模样甜美,讨男人欢心的手段了得。那日魔尊生辰献舞在魔宫里早已传为佳话,更有传言称魔尊林云为独宠佳人欲遣散后宫,迎娶妖族公主为圣后。
自此宫女侍从也就渐渐懈怠了起来。往竹舍送的物品越来越少,后来干脆除了必须从魔尊那领取的不死草药外什么也不再送了。
好在肖逸清对那些物品的需求并不高,例如大米,面粉,肉食,纸张笔墨等。他本就厌恶进食后不可避免的排泄,每次都是吃一点点自己种的菜熬的粥,没米他就喝菜汤,只要不让肚子饿的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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