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高傲,威胁要打我。同学看见了,带老师过来制止了他们。可老师的劝讲根本没有用,他们自那之后还是一直找我的茬,故意碰倒我的书,撞我的肩膀。不论做什么,回答问题也好、扫地也好、吃饭时间也好,他们总要嘲讽我,叫我公主。呵!从上个学期就是这样了,随便,我才不在乎。”
“可是他们为什么这样叫你?”华彰眉头都忍不住皱起,问道。
孟凌虽然皮肤比他哥白了几个度,但根本不像女生啊。
“…因为我不能受伤。”孟凌垂下眼眸。
“不能?”
“嗯…我有病。是一种不能受伤的病。好像是从七岁的时候开始的吧…那一回我和朋友们玩秋千,从秋千上摔下来,膝盖破了很大一道口子,流好多血。我怕被骂,想等血停了把伤口弄干净再回家,可是血一直不停,我不知道为什么,很害怕地哭,后来晕了过去。醒来以后我就在医院里面了,爸爸妈妈、哥哥都没有骂我,但是他们很严肃的告诉我,以后不能老是出去玩、会受伤、要花很多钱治…”
孟凌声音闷闷的,也不肯抬头,就像在对树洞一股脑吐露心事:“我每个月我都要去打针,打了之后受了伤血也不会流那么多了。”
血液病。华彰眉头不自觉微微皱起。
“打针要花很多钱,其实我知道的、爸爸妈妈不在了以后,哥哥养我很辛苦…”
华彰不知道他为何话题跳脱,但小孟凌显然在说到这个部分的时候情绪比之前沮丧,所以华彰耐心听下去:
“他们欺负我,我一直没理他们。打不过就躲…我忍得很好。但是,上周我忍不下去,和他们打架了。”孟凌回想起来还是很生气,甚至有点发抖:“他们说我哥是坏人、是…做男婊子的。”
低着头的孟凌没看到,华彰的目光在听到他说的话后,变得凌厉如刀刃的光。
“他们说我,我忍了,可是他们说我哥!…所以我打架。好好笑,他们居然不敢还手,因为怕打伤我要赔钱。突然觉得得了这种病好像也蛮幸运的呢!”孟凌抬脸向华彰笑,只是那笑容会叫看见的人莫名觉得有些残忍:“就是我还有点难过,他们里面有一个人,以前明明和我是好朋友的。”
孟凌又低头了,华彰看见一颗小水滴滴在他的手臂上。
再冷漠的人,见到孩子的眼泪也会心软。华彰把手放在孟凌的发顶,顺着发丝的方向轻抚,此时终于知道为什么大人总爱对小孩说些善意的谎言。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哄孩子,他也就哄过他3岁的的外甥女,可显然这和哄一个12岁的少年完全不一样,所以怎么着语气都有些生硬:“…小凌乖,不听他们乱说。”
小孩子倔强,他也没说信不信,只是咬了咬嘴唇:“我哥真的做那些事的话…”
他说不下去,停顿了一会,才用丧气的口吻宣泄出来:“我多希望我没有生病啊。”
华彰沉默了。
孟扬那个朋友林争说过,孟扬为健叔工作,工资很低。瞧他是多么先入为主啊,他曾认定是他穷而又想赚快钱所以和愿意花钱睡他的女人搞在一起,却没想过个中还有健叔的人情和孟凌的病情在拖着他。
从小衣食无忧的万赫二公子若非亲耳所闻,真的不曾想过一个普通人能有怎样的困境。他之前对孟扬种种鄙夷,说话间毫不在乎孟扬感受的嫖客姿态,此时却像一根根细针扎在他的心里。
华彰对血液病了解不多,但听孟凌所说,他应该是在定期打凝血药物,或许还有其他一些辅助治疗。这种没有治愈可能的病症因为持续的病程,会不断地消耗维持治疗的费用,就像个无底洞,只能不断的往里填。
华彰心下了然。他想,没关系,现在孟扬遇见他了,他们不必再面临如此困境。
这样的念头多少能够安抚他胸口那些针扎一样的感受,华彰仍没有意识到他这个想法当中惊慌的补偿成分、和已然将孟安当做自己所有物的霸道、以及依然未曾改变的上位者姿态。
但不论如何,华彰还是感到自在了些:“所以小凌是不想见到那些同学,才不愿意去学校,是吗?”
“…是,也不全是。”孟凌说:“我想我要是不上学,就也可以去挣钱,这样我哥就不需要做那些事了。”
孩子天真的话就是这样,即使听起来幼稚的有些可笑,但其中那种纯粹的东西格外能打动人。
于是华彰尽量严肃地回他:“小凌,你要知道,你才12岁,没有老板敢用你,那叫雇佣童工,是犯法的。”
孟凌又苦恼地咬起了嘴唇。
“我还有一个办法,你要不要听听?”
孟扬侧目望他。
“你想要哥哥轻松一些,我给你哥哥开更高的工资,让他为我工作。你不喜欢学校里的同学,那么我们就换个学校。你喜欢学习,就继续学。”
“真的?”孟凌眼睛亮了一瞬,但那种惊喜的神情很快就又暗淡下去。他歪着头思索一阵,还是摇摇头:“不可能的…转学…我也想,可是太麻烦了。而且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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