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连告诉他‘我还会来见您’的勇气都没有了。
“还有其他理由。”孟扬再开口时,声音就有些滞涩。
“那么告诉我。”华彰秒回道。
华彰不能理解孟扬为什么总能让他产生这种焦躁的情绪,自认为是不顺遂导致的必然情绪。他也没有任何意识、没有任何打算去好好想一想。但向来如此,他想要的东西,千方百计也得弄到手,不论孟扬有怎么样的理由,他都做好了准备要反驳。
孟扬沉默良久,在这片刻的时间想尽了他的境遇,决定放弃他对于华彰的那些遥不可及的希冀。
毕竟一个这样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么会对他这种污泥里打滚的鸭子产生感情呢。
可是胸口好闷。
孟扬喉结上下滚了滚,实话实说道:“孟凌还在上初中。周末学校不上课,他回家了我得照顾他。之后我也要继续在宁县工作,您正常工作日又要上班。这样,我和您的时间是碰不上的,不是吗。我也没什么值得您看上的地方,又忙、还要带孩子就是整天见不着人吧。这样也满足不了您的需求。反正您不缺钱,总能再找个更合适的”
华彰僵在原地许久,沉默半晌消化了这段信息。他怎么也不肯相信,孟扬竟然有个上初中的孩子。
他想问孩子的妈妈,但想来孟扬既然已经做起这种营生,便是孩子的妈妈已经不在了,或者什么别的原因。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十五六岁未到的孩子情窦初开,还没有明白责任的意义就生下孩子,最后受不了那样的生活逃走的故事。
说完,孟扬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些。他知道,接下来等待他的,就是华彰嫌他麻烦事又多,终于放弃他了。
又是良久沉默。
“没有合适的人。”华彰自暴自弃一般,多少感觉这样不计代价去挽留一个鸭子有点颜面扫地,撇过了脸。
但他不知为何,就是不愿意从此再也见不到眼前这个青年。
“我也没说要天天见到人,何况宁县那边的项目还要持续几年,我也会过去跟进…”
尽管华彰语气凌厉得像是在发火,孟扬还是精准接收到那些话里隐含的意思。
华彰仍然要他。
不止如此,华彰甚至妥协了。因为孟扬清楚地记得,董秘书告知他不能够给他华彰的联系方式时,他抱着一丝希冀问他,华彰之后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宁县。而董秘书告诉他,华彰这样的级别是不需要再亲自下来做这个项目的工作。
他曾以为他再也见不到华彰了,但现在华彰居然为了他,要做这样一些多余的事。
难以言喻的感受充斥他的心口,即使他很清楚,华彰只是看上他的肉体。
他内心动摇不已。
他对于华彰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玩腻了就可以丢弃的玩物。这种高高在上的男人,对于一个男妓的新鲜感又能维持多久呢?他想得这样多,还不如在华彰还没有腻厌他的身体之前,多看看他的模样,多对他好。
孟扬这样想。
他这时才记起来,这是他现在能留在华彰身边的唯一理由。
于是孟扬三两步走到华彰的椅子后头,微微俯下身子用手臂环住他的肩膀。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放缓语气哄道:“好,好。我会来的,一有时间我就会来找您。到时候您觉得亏本了,那也不许您后悔。不生气了,好吗,大度的华先生?”
华彰身子一僵,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只有在他还小的时候,妈妈和姐姐会对他这样用,现在被比自己小的人这样哄,真是让人浑身不对劲。
他眉头拧紧,低喝道:“谁生气?别这样叫我。”
孟扬揽紧他不让他挣开桎梏,很会转移话题,弯下身子在他耳边道:“好啊,我也觉得总叫华先生太生疏了。那我以后可以叫‘哥’吗?”
“蹬鼻子上脸。”华彰冷声骂道,不置可否。
但孟扬显然已经知道到底可以不可以,因为在他弯下腰说话的时候,就已经看到那只耳廓红透了。
“哥,该出门了,”孟扬又放肆地亲了亲那只耳朵:“要早点回来啊。”
耳廓的红晕蔓延到了脸上,华彰强装黑脸推了又推,终于解开桎梏,逃去换衣服出了门。
这之后的第一周比华彰想象的要美好。
周天的晚上,华彰已经出差回到s市。照例和家人吃过晚饭,正被外甥女拉着要玩游戏,便收到年轻情人的消息,有些拘谨地问他哥怎么还没有回来。
彼时已是将近10点,他原计划是在本宅住一晚第二天上班,正打算看到孟扬的消息,就没能专心了,没过十分钟,他便找了托词返回公寓。这种家里有人在等自己的感受实在是很新鲜,他返回时候开车的时速都不自觉比往常高了一些。
回到公寓的时候,孟扬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便来玄关等他了,孟扬眼里的亮光和爽朗笑意让华彰想起某些忠实的犬类。华彰已经在本宅洗过澡,孟扬痛失共浴机会,夸张地叹了又叹。等到孟扬松垮垮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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