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出来的宋之照,脸色难看。
“谁又惹你了,丧着那张脸?”宋之照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
“哼,你的司机,一直打电话过来。”袁顾递上宋之照的手机。
“唔?”宋之照愣了愣,接过手机,回拨过去,电话刚响一声,就被接起来。
“宋总,非常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搅你。”电话那头是成江的声音,还未等宋之照回应,成江又急忙道,“庭柯发烧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打伤的原因,宋总,要叫救护车吗?庭柯他?”
宋之照蹙蹙眉,宽慰成江,“测过体温了吗,多少度?”
“三十八点一。”成江似在抽泣,声音颤抖得很。
“没到三十八点五,物理降温就好,给他用冰枕冰袋敷一敷。”宋之照坐在沙发上,又想起什么,“涂扶他林软膏多久了?”
“回来就涂了药,已经过去两个小时。”成江开着免提,看着温度计,三十八点一,怎么不算高烧呢?
“那就可以温水浴,记住用温水,可以加两支藿香正气水在里面。”宋之照只感觉肩膀上传来手掌的揉捏,力度刚巧,很舒服。
“如果不方便,那就用酒精擦拭身体,对了,多喝温水。人在发热时不显性失水增加,退热时大量出汗,容易出现脱水,所以必须保证水分和营养的摄入。”
宋之照享受着按摩,闭上眼,交待着成江注意事项。
“谢谢宋总,我马上替他洗温水浴。”成江再三道谢,挂断电话。
“庭柯,你先躺着,我去浴室放水。”成江起身,还未走出房间门,想起这个租房的浴室,只有淋浴。
“小江哥,不用洗澡,用酒精擦擦就行。”代庭柯想抬起上身,无奈体虚乏力,只能微仰着头,弱声道。
“好,我马上去拿酒精。”
“怎么样?我这技术不错吧?”袁顾没有停下按摩的手,凑近宋之照,邀功讨好。
“怎么,去部队还进修了这门谄媚手艺?”宋之照笑了笑,放下手机。
“啧,我说你怎么老是对外人温和客气,对我就是重拳出击?”袁顾跨过沙发,坐到他身边,“我问你啊,你司机和那瘸子,哦不,卖烧烤的,到底是不是抓住了你什么把柄,一定要这样做吗?”
宋之照偏头,手指戳戳袁顾的脑门,“你这脑袋,放到脖子上,只为好看吗?没点其他作用?”
袁顾的思绪又被宋之照短短一句话就带偏:他这是说我头和脸好看?
“我能有什么把柄给一个司机抓的?嫖了赌了?”宋之照翘起腿,搭到沙发上,“一个人得到了许多原本他不该得到的东西,那就得付出代价。”
“只不过代价什么时候付出,那得看给予施舍的人,何时要。”
宋之照闭着眼,袁顾看着他平静的脸庞,轻声道,“你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非得是他吗?就不能换个人?”
“啧,你怎么总跟一个司机较劲?”宋之照叹了叹气,睁开眼,望着袁顾,“我的大少爷,自信一点,没有人能够有你厚脸皮,能比你胆子大,敢对我···”
“怎么?”袁顾似笑非笑地看着宋之照,眼光又滑向他的锁骨胸口、直至腹部。
宋之照起身,不理会他的眼神,“睡了。”
袁顾坐在沙发上,望着宋之照的背影,陷入沉默。
为什么他被砸中脑袋失忆后,变得有些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袁顾又说不上。或许是从二人黏着状态到分别两方,只能凭借电话聊以慰藉。
宋之照从房门后探出头来,“还不睡觉?”
袁顾一愣,他再次感慨:阿照失忆真好,否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爬上他的床。
昨夜下过一场绵雨,宋之照伸手,轻轻触碰树叶的末端,两滴水珠滚落下来,溅在他的指腹。
他望向右侧的燃灯寺,近在咫尺之间。再往左是狮子山、石牛观,背倚乌龙山,玉带湖缠绕。这是是燃灯寺公墓,肖芸就葬在这里。
其实,当时他两兄弟是想让母亲埋在老家,可宋程不愿。他不愿每次想念亡妻时,还要开车四五个小时才能坐到她的墓碑前。
宋程将鲜花和糕点放下,随手拂去墓碑上的杂物,再一眼,便发现墓前还有一束栀子花。
“他来过了。”宋程望着那束花,悠然开口,接着又蹲下身,轻抚着那洁白如雪的花瓣。
宋之照没用手帕,而是用手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该换一张了,我觉得那张照片就挺好看。”宋之照自顾自地说着。“大年三十那晚,妈妈打麻将赢了我好多钱。”
宋程嘁了声,无声地笑笑,“不是你哥和方池赢的吗?”
话落他又闭嘴,为什么要提起那个恋爱脑的大儿子。
墓园内不能燃明火,宋程将墓碑周围清理干净,拆开一盒糕点,放在那,坐在一旁,望着湛蓝的天空。
“锦城很久没有过这样澄明的天。”他像是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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