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狗吃的。”
邢钦沉默了,方乙也沉默了。空气迎来短暂又尴尬的真空期,方乙窒息地想,要不自己干脆选一个算了,这种高档狗粮,人吃了也不会食物中毒的。
邢钦却忽然开口:“抱歉。”
这可直接把方乙吓清醒了,“啊?”
方乙看不到他表情,但是猜测他应该还处于醉酒状态,因为正常情况下的邢钦打死都不可能说出这三个字。男人的骨架宽大修长,几乎一只手臂就能圈实方乙的腰,于是他闲着的另一条手就顺着方乙的脊背来回抚摸,不带任何情欲的,如同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方乙被邢钦温柔的举动搞的耳根子发烫,他不自在地缩着脖子,双手无处安放,只好交叠在一起捏了捏,片刻后小声说:“没关系的,邢先生,真的没关系。”
他脾气向来温和,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和醉鬼斤斤计较,何况这个人是他的金主。
邢钦并未停手,并且更用力地埋进了他怀里,湿热的吐息喷洒在他的颈间,他感觉对方在自己裸露的皮肤外印了个吻。
空气不知何时黏灼起来,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方乙能感受到邢钦逐渐加粗的呼吸频率,并且生怕对方也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
有那么一瞬间,方乙觉得自己正被某种大型野生猫科动物环伺着,巨兽藏起獠牙,罕见地展示自己温驯的那一面,甚至懒洋洋地打起呼噜。那只收起利爪的兽掌从他后腰一直抚摸到小腹,进而往下,方乙抿起嘴角,身上已经起了潮湿的薄汗。
他条件反射地张开腿,任由对方往更深的位置摸过去。
邢钦抚过阴蒂,引起方乙的一阵战栗,心满意足摸到了仍塞在穴心里的手帕。方乙感到那只作弄自己的手收了回去,而后嘴唇就被堵住了。
等他气喘吁吁地回过神时,听到邢钦贴着他嘴缝低声道:“送给你了。回家再取出来。”
方乙心中一动,低头对上邢钦深邃的目光,男人深色的瞳孔微微闪烁着,方乙忽然产生莫名的冲动,想要对这个隐晦的眼神回应些什么,但他不懂那种心情是什么意思,他一向对情感传达充满迟钝。
方乙凭着直觉,环住了邢钦的脖子,耳根烧的通红:“现在就取出来吧,先……呃……”
他想起刚才对方说过,不能叫这个称呼,于是连忙改口:“阿钦!”
即便身处黑暗,但方乙明显能感受到邢钦的目光亮了一下,像是一簇小火苗,烫的方乙快冒烟了,他晕晕乎乎地搂紧邢钦的脑袋,觉得自己cpu要烧废了。
“我,那个,我太久没有见您了……”方乙嘴皮子自顾自地动,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其实……其实还……挺想念您的。你送我东西,我也很喜欢,狗粮也好,还是这个、这个也好,我都挺喜欢的,真的,都很好,谢谢您!”
他句句是实话。他孤儿院出身,从小到大都是形单影只孤身一人,没人送过他东西,他唯一的朋友在他成年时骗他以自己的名义借走一大笔高利贷,至今行踪不明。
遇到邢钦以前方乙连想方设法活下去都需要极大的努力。但是自从有了邢钦付给他每月的巨额薪资,他潦倒的命运终于看到了逆转。
邢钦真的很好。
他虽然喜怒无常难以捉摸,说一不二任性妄为,但会时不时就来接他下班回家,偶尔什么都不做,只是来他家住一宿,隔天再走。有时候方乙甚至觉得不是自己在满足邢钦,而是邢钦在陪着孤独无趣的自己。
邢钦大概没料到他忽然能说出这么长一串话,被一通直球打得措手不及,短暂地愣了愣。他轻咳了一声,偏过脸,暗光中看不清脸色,方乙听到他硬邦邦道:“你不是想我,是想钱吧?”
嘴角却在往上扬。
方乙忙摇头:“不是不是!我真的想您了!您不在,我睡觉都不适应了!”
“哦,所以你只是想和我睡觉。”
方乙:“……”
方乙噎住了,他那口笨嘴拙舌是放不出什么好屁了。
邢钦嘴角陷地更深了,刚想说点什么逗逗他,头顶突然发出一阵鸣笛警报,来自中央端脑系统的机械女声道:
“警告,三层发生火灾!警告,三层发生火灾!请在场人员尽快撤离现场!”
邢钦脸色一沉,三层是酒会大厅的所在楼层。这时他的个人终端也急促的响起,接起的一瞬间,邢钧的脸随着全息屏弹出。
除发型略显凌乱外,他看起来和平时并无差别,只是那脸色极其阴沉,周围尖叫与嘈杂的人声此起彼伏。他目光快速瞥过邢钦身旁的方乙,像是确定了什么,而后才重新看向邢钦。
“是恐怖袭击,源于罢工潮的遗留问题。提出立法建议的安德森议员的夫人和女儿在酒会里,这次恐袭也是针对的那老东西。”邢钧快速道,“你们绕过人群,直接从消防通道去负一层,我们的人在底下等着。
邢钦反应极快,立刻起身拉住方乙向外走去,“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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