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少年,这次没能再抚摸到他的神,他的指尖第一次触碰到了真实——那朵百合花。
他是这世间神明最虔诚的信徒,一遍一遍在心里诵读熟烂于心的圣经,真诚的赞美着所有人的神明。
却有人猜测,他想要成为神明,真是可笑。
——
厄尔西里的白袍被鲜血染尽,他的血液也是鲜红的也是温热的,双眼紧闭着,刺眼的心血从眼角落下。
漂亮的银色发丝被血液和冷汗粘在脸颊,显得无比脆弱。
在奄奄一息中,厄尔西里睁开眼,他看到了神。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万物,也看见神。
“你是谁?”
有着和太阳一样耀眼的金色长发,金色眼睛的神明问他。
神明的眼里笑意盈盈,带着玩味的目光望向他。
他还不习惯使用这个新生的器官,眼睛呆板的死死盯着神明,显得无比的冒犯和有进攻力。
“主啊,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厄尔西里。”
少年看见神一步一步的走向他,他听见自己无比狂热的心跳声,一切都在崩塌。
“我一直都觉得和你很配。”
神明笑着递给他一束百合,原来,百合花长这样。
“——厄尔西里?”
季煜x季重蕴
代餐
——
“四皇叔,我认错就好,你要是去了,太子哥哥会生气的……”
季重蕴看着浑身轻轻颤抖的少年,季煜低着头,好像不敢看自己,只能看到如瀑的长发。
应该是哭了吧,少年清脆的声音都有些黏黏的哭腔,像小猫儿。
季煜娇贵,稍微磕碰一下,都会泛泪光,这会受了这么大的冤,是忍不了。
“六皇子殿下,莫要再哭了,都听你的,我哪也不去。”
季重蕴半蹲下来,轻轻抚去少年脸颊上的泪水,指尖微微碰到眼角。
还染着晶莹泪珠的浓密卷翘的睫毛颤抖不停,像要翩飞的蝶类,惹人怜惜。
季煜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干净纯粹,亮晶晶的,仿佛世间的美好都凝结在里边。
如果时常含笑那该多美,不过,过分娇嫩的人儿只会天天含着泪。
“煜儿再哭可就不漂亮了。”
季重蕴靠近他轻轻的说,殿里没有他人,他们俩靠的如此之近,季煜又想起了六皇叔对他做的奇怪的事,一下子羞的连哭都不会。
……无论哭还是笑都不像她,季重蕴轻轻的勾画着少年的眼睛,他没动,季煜也只好乖乖的站着,任人把玩。
——
“季煜,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季重蕴知道自己被下了软骨散之类的药物,浑身无力,连简单的说句话都轻飘飘的,并且四肢被铐锁起来了。
穿着一袭红裙的季煜粘在他身上,正在肆意妄为。
好不容易听到一句回复,他才匆忙的抬头盯着季重蕴。
这是一张美丽到极点的脸蛋,还带着点青涩,化了很浓的女子妆容,更显得艳丽十分,季重蕴对上那双干净纯粹的漂亮眼睛。
他看走眼了,这不是一只可以被关在手心把玩的漂亮的爱哭的娇贵的小宠物,只是一只养不熟的狼。
他对自己太过于自信,才被这只小宠物反噬了,沦落这个下场。
紧闭上眼睛,季重蕴发现现在的自己如此的厌恶这具皮囊,和当初那种狂热截然不同,倒是有些讽刺。
“皇叔,你不爱这具皮囊了吗?”
年轻的皇帝轻笑着问他,可他感觉到了胸口上一丝一丝的温热,是眼泪。
——
季重蕴喜欢那个温柔而坚韧的女子,她的眉眼是那般令人心动。
“青伊姐,你真的要入宫么?你可知——”
女人打断他的话,轻轻的笑了笑。
“阿蕴,我知道,深宫不是人住的地方,可是为了报仇,我什么都愿意。”
“那为什么,为什么,我,我可以帮你,只要,青伊姐嫁——”
女人抚摸着季重蕴还青涩的脸庞,捏捏,他们是有一点像,但是他更像皇后,宁青伊依旧记得那次湖东春游第一次见到他和皇后的模样。
“不行,阿蕴,唯有这件事不行。”
后来,季重蕴去过许多次宫里,可宁青伊对他越来越疏远,甚至躲着他。
那时他太年轻了,爱生气,便去了塞外。
当他回京时,女人死在了深宫里,还生了个儿子。
——
他见过几次季煜,看着他受辱,却从不出手,仿佛他受苦就像是那个女人做出了选择的惩罚一样,他把怨气撒在这孩子身上了。
直到,那年夜里,发高烧的少年迷迷糊糊地躲在他怀里掉眼泪,说的好难受,他突然觉得——好想。
好想养一只天天掉眼泪的猫儿。
顾青辞x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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