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墨倒有些过意不去了。当时发酒疯说胡话的是她,闹成现在这样的也是她,到最后还要他给自己收拾烂摊子,虽然这种事也有过不少。她握着勺子,心事重重吹着热汤。“只是往后,我大概也要跟你一样,婚事靠相亲解决。”“你也要相亲?”林予墨倏地抬眼,意料之外。傅砚礼嘴边有些无奈笑意,道:“再过一年,我三十。”是啊,三十,林晋慎二十七岁跟大嫂结婚,他也的确到成家的年纪,傅阿姨也着急,在她这旁敲侧击他有没有喜欢的女生,或者男生,她也不比傅阿姨多知道多少,什么都没打探到,傅阿姨一个劲的叹气,满面愁容。他们处境是一样的,林予墨以前没察觉,现在看来只是没说。“婚后,可能就不像现在了。”傅砚礼垂着眼睫,低头吃饭,细嚼慢咽。林予墨陷入沉思,她好像明白,两个人如果成家后必然要避嫌,像她有他家密码这种事就很不合适,她也不能去他家过夜,不能随时随地找他倾诉……她不得不承认,她有时候是真的很依赖他。说句私心有些重的话,她想到那天,竟觉得很不舒服。饭桌上,有一阵没说话。林予墨低头喝着汤,快要见底,抬头,有些迟疑道:“既然这样……那我们结个婚?”“想清楚了吗?”傅砚礼看着她问。林予墨眨两下眼,完整复盘一遍,少倾有些笃定地点头:“想清楚了,你呢,你确定吗?”没什么迟疑的,他回答:“确定。”“好。”不就是结婚,也没有多可怕。林予墨感觉轻松些,夹起块外脆里嫩的炒鱼片,味觉恢复,她吃出酸甜味。傅砚礼看着她吃,继续剥虾,语气平静自然的像随口问起:“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领证?”“……”什么?这么快?这是林予墨今天被噎住的领证之前,两人先订婚。订婚事宜由两家长辈安排,林予墨没有怎么参与,选好订婚服,早起弄好装造出席即可,在这之前,她都没有要结婚的真切感,虽然结婚二字常在嘴上念着,但真到这个阶段,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傅砚礼着跟她相配的中式礼服,墨色,缀着盘扣,肩颈位置佐以银色竹叶修饰,传统正式,乍一看像旧时儒雅贵公子。“没睡好?”他看到她眼睑处阴影。林予墨决计不想承认自己这几天因失眠翻来覆去,嘴硬:“那是卧蚕。”双方父母过于熟悉,嘘寒问暖的环节被省去。傅父傅顷城,傅母温昕,两位都是看着她长大的,文瑛一直拿她当小女儿看待,出国旅行,遇见好看好玩的东西,总少不了她那份。婚宴上,长辈笑容满面,对这门婚事只有满意。谈笑间聊到往事,早在秦如玉怀上林予墨时,温昕就开玩笑,如果是女儿就许给她做儿媳,虽然是玩笑话,也念过几年,直到两人渐渐长大,相处模式更像兄妹,以为他们没这方面的想法,也不强求,只是多少有些可惜。“你们两个怎么回事,瞒我们多久了?”在场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林予墨心虚,总不能直接说是图方便。她编不出什么故事来,只好看向傅砚礼。傅砚礼接触她看来的目光,抬眼,缓慢道:“我跟予墨也是最近才确定,在这之前,我们也不知情。”他们相伴相知长大,情愫难辨,终有一天,两个人开了窍,才知道这份感情,不属于朋友,而是爱情。这很合理,细想下,不是没可能。林予墨有些欣慰,在这种时候傅砚礼就展现他可靠的一面。“好好好,确定就好。”长辈举杯,这个话题就此揭过。林予墨松口气。快到结束,林晋慎倒满酒举杯,面向傅砚礼,提到她名字时顿住片刻,尔后道:“我妹以后就交付给你了,辛苦了。”好像她是什么大麻烦,从此以后就由傅砚礼承受了。林予墨蹙眉,喊了声哥。听听,有这么说妹妹的吗?秦如玉抿唇笑,听出话外之音,拍下林晋慎的手臂:“不能这样说妹妹。”傅砚礼饮尽杯里的酒,眼底有着浅浅熠亮的光。
他扯唇淡笑:“荣幸之至。”订婚宴结束,两人去民政局领证,已是下午,她还穿着中式订婚服,耳边是两粒莹亮珍珠,妆容足够持久,红润面色,比以往要多几分端庄典雅。路上有个小插曲,红灯时,穿行的电动车车镜擦到前车车身,两位车主起冲动,两条路变一条路堵了一会,她在车内看着,心里也有些焦躁,心想日子可能算错,今天不宜领证。转眼,车开到民政局。林予墨从车窗瞟到大门,道:“你要是反悔,现在跳车还来得及。”傅砚礼问:“你现在想跳车吗?”“想。”她被戳穿,也没什么好装的,坦诚回答,退堂鼓的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她转身看他,道:“领证前,我们问对方三个问题怎么样?”“好,你问。”傅砚礼往后靠。林予墨咬唇:“你有没有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傅砚礼问:“白月光是什么?”她有些嫌弃皱皱眉,但眼下她也没有调侃他这也不知道的心情,解释:“就是一位你爱而不得的人,你这算一个问题。”“得了就不算。”“当然。”林予墨抬眉,“你只剩一个问题了。”“没有。”得到否定答案,林予墨舒口气,如果有,她心里介意,可能真会干出中途反悔的事,他们结婚虽然不是因为相爱,但中间隔着一个人,多少有些诡异。“还是我问,你接过吻吗?”“嗯。”傅砚礼这次没什么迟疑,回。意料之外的回答,林予墨睁眼:“什么时候,跟谁,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是在高中吗?是一中那位钢琴弹很好的校花?”傅砚礼感情史乏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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