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斥候
那手上传来的温热感觉,脑子里刚才那种窒息的感觉他恐惧地看向了李昂,喉咙里发出了浑浊不清的声音,“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李昂松开了手,他一直都认为精神上地折磨远比肉体上的折磨要来得有效得多,尤其是对那些心志坚定,受过训练的人来讲,肉体上的折磨实在不算什么,只有从精神上先摧垮他们的意志,用刑才会体现出应有的价值来。“死有时候对人来讲。是种解脱,比如你。”李昂看着那斥候。平静地道,“你有没有想过,像刚才那样缓慢而痛苦的窒息在你身上周而复始的进行,却始终不死,你觉得怎么样?”“你不是人,你这个畜生。你祖宗十八代!”那名斥候破口大骂了起来,可是李昂的手掐住了脖子,让他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若是想激我杀了你,恐怕你要失望了。”李昂手上没有用劲,他只是淡淡地说着,手上的力量缓缓加着,比第一次更加缓慢,盯着斥候那双恐惧害怕地眼睛,一脸平静。斥候喉咙里发出了一连串模糊的音节,李昂松开了手。斥候看着面前像冰原一样冷酷地男子,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话。都不会让这个人有一点的愤怒,他心里充满颓丧,声音低沉,“我说的话,全家人都会死,所以我求你,你杀了我吧。”李昂是个冷酷的人,可是并不冷血,看着面前求死的斥候,他的眉皱了皱,最后开了口,“看你地样子,我问你谁是指使你的人,你一定不会说,而且就算我放了你,你的主子恐怕也会杀你灭口。”听着李昂的话,那斥候看向面前让他心寒的那张脸,声音发苦,“是,我即使回去,也只是死而已,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我只问你一件事情,你回答,我就成全你。”李昂从桌上拿起匕首,到了那斥候身边,盯着他,开口问道,“你是不是世家派来的,点头或摇头?”看着李昂手里的匕首,那斥候最后咬牙点了点头,接着他看到那个一直冷酷的年青人朝他伸出了手。“走好。”李昂掐断了那斥候的喉咙,低声道。走出酒窖外,李昂看了李严宗,“把他的尸首仍到他们地人藏身地方的附近。”“是,主上。”李严宗点了点头,走入酒窖里,扛着那断气地斥候出了宅院,扔在了黑暗的街道上。“天二和天四都死了。”黑暗的街道某处,看着被抛在地上的尸首,蹲下来的黑衣人低声说着,“天四身上有勒痕,看起来是被生擒了,不过看这情形,估计对方没有逼问出什么。”“把人都撤回来。”那站着的黑衣人,看向了远处的宅子,目光闪烁,“姓李的果然不好惹,再派人只是白白送命。”“我知道了。”蹲着的人站起身来点了点头,他的眼里有些疑惑,“大哥,我不明白,主上为何那么在意那个女人?”“不该问的别问。”黑衣人打断了兄弟的提问,“主上自有主上的秘密,我们只要听主上的命令行事,不需要知道为什么!”说完,黑衣人转身离去,他身后的兄弟愣了愣,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走入了相反的黑暗中。婚礼前第三天,夏侯茂找到了韩擒豹和张端,三人见面的地方在长安城北的一处小凉亭内,四野空阔,来什么人,去什么人,看得清清楚楚。穿着普通青衣的张端和韩擒豹,就像是结伴而行的两个老人,走得累了,在亭中休息。凉亭外,不知何时随着一队商旅,一个中年汉子扶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走进了凉亭。两人正是夏侯茂和夏侯存,见到他们走进来,张端和韩擒豹并未起身,只是压低了声音向老人见礼道,“见过茂公。”“毋须多礼。”夏侯茂眼睛低垂,就像个寻常容易瞌睡的老人,声音也极轻。“我只要知道那个叫风四娘的姑娘,是不是棠儿的骨血?”夏侯茂低垂的眼忽地睁开,顶着韩擒豹和张端,他已看过风四娘的画像,从那酷肖的容貌上,心里已认定了三分。“茂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韩擒豹迎着那闪着精光的眼睛,从容答道,他和死去的黄泉一样,那就是风四娘的身世之秘,永远不要让别人知道,才是对将军遗命的尊重。“当年棠儿蒙受不白之冤,到现在还落了个叛逆之名,你们若是觉得棠儿还是你们的将军,就该替他洗刷冤屈,让他的英名得以恢复。”夏侯茂逼视着韩擒豹和张端,苍老的脸上满是倔强,“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奉棠儿为主的吗?”“茂公,您一定是误会了?”韩擒豹皱了皱眉,沉声道,他不希望风四娘卷入夏侯家和当年的那件谋逆案中。“好,你们不说是不是,大不了我去找她,当面问个明白。”看着仍不松口的韩擒豹和沉默的张端,夏侯茂的声音以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存儿,我们走。”“茂公,您这是何苦。”韩擒豹的面色颓然,他已被老人逼到了死角,不得不说出事实。“四娘她的确是将军和夫人的骨血,将军临死前的遗命就是希望小姐她不要再牵扯进他过往的事情里,而是能够自由自在地活着。”韩擒豹的声音苦涩,“现在,小姐就要嫁人了,难道您老人家要毁了她的幸福吗?”夏侯茂听着韩擒豹那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凝住了,可过了一会儿,他的眼里又坚决起来,“棠儿的冤屈,夏侯家的耻辱,我一定要洗刷,我要让北边的那些人付出代价。”老人咬牙切齿地道,三十年来的仇恨,又岂是韩擒豹几句话就可以打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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