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在身后五十步月的阵形围向前方。走进离军王队士兵所报的马蹄声一百步之内时,李昂笑了起来,他找到了那些人藏身的地方。他弓起了腰,像一头潜行的猫一样走向了左前方。看着李昂忽地弓腰猫行,那些军王队的士兵们也收摄了声息,跟着他向左前方包围了过去。透过草丛,李昂已经可以看到就在不远处的人影,他从腰里摸出了那枚拾起的烟花,放在了脚下的地上,接着放出了烟花,在响起的烟花声里,他迅速地离开了原地。烟花再次照亮了天空。那些牵着马的人影都是猛地看向了不远处烟花响起的地方,接着破空声响起。他们在一直持弩警戒地两人射空了手里的弩。“哎!我还以为你们看到这么漂亮地烟花会很开心!”李昂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说着,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看着那抽弩对向他的人,他摇起了头,“你不该用这玩意儿指着我。”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潜伏在黑暗中的军王队士兵们射出了手里地弩矢。他们用的弩不但可以连发,而且力道强劲,准头惊人,远胜大秦骑兵所使用的连弩。刹那间,那些人中有三人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他们或许武功很好,可是在近距离的强弩下,武功就算再好也只有饮恨的份。看着那些及时躲在了马匹后面的几人,李昂拔出了腰里的黑色巨剑,这些人的身手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毕竟能在军王队的突然袭击里,做出如此迅速地反应。可见他们绝不是普通人。“尽量抓活口。”随着一声高喝,李昂已是挥剑疾进,劈斩向前方的马匹,他绝不会给这些人逃走地机会。嘶鸣声里,李昂的黑色巨间,连续斩断了数匹马的马脚,接着凶狠地攻向了那些和军队对士兵死战的黑衣人,他的剑术最近在想通了一些关键的地方后,比起过去,在刚猛凌厉中又添了几分巧妙的变化,更叫人防不胜防,难以招架。和高长恭交手的疤脸黑衣人身上已被割开了数十道血口,虽说割得都不深,可是那么多伤口流出的血,足以让一个大汉昏厥过去,可是疤脸汉子仍是面无表情地支持着,好像那些刀伤对他没有半点影响。高长恭看着还没有倒下的疤脸黑衣人,眼里越发地凝重,这样漠视生死的武士,除了大秦军中几支绝对精锐的部队以外,他还真没在其他地方见过,心里不由对拥有这样武士的那个幕后指使者更加的心悸。高长恭握紧了手里的刀,他决定这次一定要击倒这个疤脸黑衣汉子,生擒住他,从他嘴里撬出他想知道的东西。仿佛看穿了高长恭心里所想一般,那脸色发白的疤脸黑衣汉子朝他咧开了嘴,眼里满是嘲笑,就在高长恭挥刀的瞬间,他倒转了手里的刀锋,刺进了自己的胸膛。锋利的刀锋贯穿了心脏,看着进步到身前,一脸惊愕的高长恭,疤脸黑衣汉子猛地拔出了刀锋,血从胸膛的刀口处喷涌了出来,“你才是蠢材!”说完这最后五个字,疤脸黑衣汉子倒在了地上,脸上带着嘲弄的笑,他是真正的死士,绝不会让自己活着落在敌人的手里。高长恭看向仆倒在脚步的尸体,脸上的表情凝滞住了,最后他将长刀还入了刀鞘,接着看向了漆黑的前方,他似乎可以看到李昂和他一样,两手空空的回来。李昂的表情和高长恭变得一样了,当最后一个黑衣人在他面前死掉,他心里也沉重了起来,死士,这些黑衣人全都是死士,从始至终他们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死战到底,甚至自己动手了结自己,以免落入他们的手中。能有这样死士的势力,绝对简单不了!这就是李昂全部的念头,现在他不由怀疑在大秦,是否有宗室的人想要染指皇权,现在的皇帝就只有太子一个儿子,一旦太子死了,那么皇帝就只有从其他宗室子弟里挑选,换句话说,刺杀太子的事件里,谁最有希望成为下任皇帝,谁就最可疑,可是事情会那么简单吗?李昂不敢肯定,毕竟宗室的力量很强大,强大到可以和皇帝分庭抗礼的地步,当年的太祖皇帝为了掣肘皇权,不让大秦变成皇帝一言就可以决定的国家,扶植世家和宗室,可谓是煞费苦心,甚至不惜为此打倒了当时鼓吹君权天授的儒家。当李昂带着军王队回到高长恭那里时,两人看着都是两手空空的彼此,一同苦笑了起来。“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用的兵器也很干净,没有任何的印记,就连那些违禁的弩弓,也看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来。”随着这些黑衣死士的死亡,李昂他们的线索又断了,在见识过这些死士之后,那些开口的俘虏,在他眼中已经变得可有可无起来,他们知道的东西太少,毫无价值。“我现在觉得,幕后的人未必会派人来灭口。”李昂看向了高长恭,声音低沉。“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幕后的人未免太可怕了。”高长恭一脸的凝重,接着看向了自己手上的那三名俘虏道,“这三个人你带走,我想我和军王队还是继续隐在暗处比较好。”“这样也好。”李昂点了点头,朝高长恭道,“必要时,直接调兵护送太子回去,这次的事情,我想已经不是我们能接下的了。”“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联络我们在米国的人,一切以太子的安全最为优先。”高长恭让手下将三名俘虏交给李昂后,沉声答道。黎明前,李昂带着三名俘虏回了自己的营地,死士的事情,他没有瞒曹安民,而且他也不觉得自己能瞒下来,若是曹安民因此而决定直接取消米国之行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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