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升起的时候,吐蕃人和羊同人的军队同时出了各在并不宽阔的珍珠河两岸摆开了阵型,看着对岸羊同人身后忽地打出的黑色大旗,阿阔达的眉头紧锁了起来,他身旁的折那赞也意识到了不妥,那面黑色大旗上翻滚咆哮的是龙,大秦帝国的图腾,他曾在父亲的库藏里看到过刀鞘上镶刻这样的龙图腾的宝刀。“是大秦,那是大秦的旗帜。”折那赞忽地在阿阔达身边叫喊了起来,而此时习过汉字的阿阔达也看清了那些黑色大旗中夹杂的‘秦’字军旗,他不由面色苍白,难怪那些羊同人能势均力敌地跟他们拼杀,难怪那些兔儿胆的牙隆人敢杀了他们的使节,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传说中的帝国再次踏上了高原。一身赤黑大铠的李昂端坐在披挂着重甲的紫骊鞍上,朝身旁的慕容点了点头,对面的吐蕃人已不足五千之数,黑骑军只需一次冲锋,就能将他们彻底击溃。慕容在先前的整军中,将出征的一万八千黑骑军分成了六个骑兵队,他们所要做的就是摧毁前面拦住去路的吐蕃军队。亮激越的号角声在风中回荡起来,羊同部的士兵迅速地向两翼退散,露出了身后早已列阵森严的黑骑军。远处,看到黑色的骑兵队列,所有的吐蕃人在刹那间失神,而这时折那赞已是脸色颓然,他看向了身旁的阿阔达,“我们该怎么办?”眼前这支大秦的黑色骑兵队伍数目怎么看也在一万五千人以上,而且全部披挂铁甲马铠,比起逻些城的虎豹军装备更精良,折那赞再狂妄自大,也不觉得自己麾下那些只穿着粗陋皮甲的士兵挡得住这些铁骑兵的冲击,他心底里已是动了逃跑的念头。“大帅。你先走吧!”看着折那赞盯着自己地目光,阿阔达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躲不了,不由苦笑了一声道,“我留下来替您拖他们一阵。”说完,却是一勒马缰。策马往阵前去了。看着阿阔达的身影,折那赞心中也不是滋味,不过生死之间,他也顾不得装什么英雄,引领着几个亲兵往自家阵后疾驰而出,就在他拨马而逃的刹那,他听到了身后传来的雄浑马蹄声,仿佛整个大地都晃动了起来。他知道这样的马蹄声只有训练有素地骑兵发动齐整如一的冲锋时才会发出,在整个吐蕃,能做到这样冲锋的就只有逻些的三万虎豹军。羊同部的人看着第一阵冲出的三千黑骑军,都是齐齐打了个哆嗦,他们从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骑兵冲锋竟然可以保持那么整齐的队形,锥形地阵势从头到尾都没有乱过。三千铁骑就像一把无比锋锐的锥子刹那间就凿开了前方吐蕃人的队伍。慕容恪策马立在高坡上,看着第一队三千人的黑骑军和吐蕃人接触以后。对于黑骑军的锥形突破还算满意,“第二队。”他看向了身旁的亲兵,声音冷冽。很快,号角声再次响起,第二队地黑骑军以重骑兵歼灭冲锋时的横队开始了冲锋。三千人以十条三百人地横列骑兵战线碾压向了被第一队黑骑军以锥形阵冲乱的吐蕃人。阿阔达看着几乎没有间隔。汹涌而至的第二队黑骑军,知道自己这五千不到的人马彻底完了,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量聚拢身边地士兵。在黑骑军怒涛般地攻势中保住自己的性命。已经没有队形可言的吐蕃人在以重骑兵横列队形冲锋地黑骑军铁蹄下哀嚎挣扎。“第三队。”慕容俯视着战场,不断地下达着命令,这场毫无悬念的骑兵战让他索然无味,不过他仍是忠实地履行着身为将领的天职,彻底地击溃杀死自己的敌人。李昂看着慕容恪天衣无缝的时机选择,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在这种没有停歇的攻势之下,恐怕六队黑骑军冲锋过后,那五千吐蕃人能剩下一半人活着就算不错了。看着大秦的骑兵像黑色的钢铁巨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地涌向那些吐蕃人,羊同部的士兵身子颤抖着,他们庆幸自己的头人没有带着他们和大秦对抗,而是向这支无敌的军队臣服,让他们免于死亡。终于到了最后一队的黑骑军,这一次慕容恪亲自带兵冲锋了,他骑着自己那匹赤火般的骏马,挺着马槊冲向了自始至终都在顽强抵抗的那一部吐蕃人,他身后是斛律光带着几个慕容家踏火骑出身的亲兵护在了他身后,随着他冲向了前方。和慕容恪一样的还有按奈到最后才冲出的李存孝,他带着自己的亲兵也冲向了带着身边吐蕃士兵奋勇抵抗的阿阔达。看着战场上如两支利箭般射向敌军最后抵抗力量的慕容恪和李存孝,李昂大笑了起来,他本以为李存孝和慕容恪都已是磨炼得心性如沉渊一般,没想到还是有些争胜之心,谁都不甘示弱。看着飞速朝自己冲来的两骑,阿阔达朝身旁的吐蕃士兵大喊了起来,“所有的弓箭,射他们的马。”他知道自己这里的弓箭穿不透那些大秦骑兵身上的铁甲,便只有先射马匹,希望能让他们坠马。看着仓猝射来的箭雨,慕容恪却是收起了自己的马槊,拔出腰间的横刀,侧身俯在了战马身侧,拨开了射来的箭支,仍旧速度不减地冲向前方。和他不同,李存孝却是根本无视前方射来的箭雨,只是策马疾冲,他身上穿得也是三重甲,除非是大秦的强弩劲弓,否则休想轻易穿透他的铠甲,而他胯下的坐骑却是李昂特意为家族里已是能作战的将领和老兵买的成年黑骊马,披着犀牛皮制的马铠,也不是吐蕃人的弓箭能破开的。看着那明显是两名将军的大秦骑士依旧朝自己冲来,阿阔达拔出了自己的弯刀,如狼般嚎叫了起来,带着身旁最后的两百人策马迎向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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