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那个男人在死之前,遭受了非常可怕的攻击——阿兰甚至可以透过破破烂烂的盔甲窥见男人的身体,焦黑的皮肉之下似乎有白骨突显出来。该死的,那些从伤口中流出来的玩意总不会是男人的内脏吧?阿兰瑟瑟发抖地想道。在平静的绿河村待了这么久之后,骤然再见到这等恐怖的景象,阿兰发现自己已经完全无法适应了。按照冒险者小队里的培训,面对这种死人他的合格反应有两种:第一种,他应该立刻凑上前去,切断男人的脖颈以免他还有一线生机,接着再迅速地搜刮掉男人身上可利用的财务,最后将尸体推入河中,毁尸灭迹。第二种,他可以若无其事地掩盖自己形迹,避开男人,假装什么都没发现的离开原地,尽量避开可能的麻烦。只可惜阿兰从来都不是合格的冒险者,之前不是,现在更加不是。他白着脸靠近了那个男人,将手按在了男人的脖颈上。在探查到男人竟然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生息之后,阿兰条件反射性地给男人施加了一道治愈魔法。就是那种他在潘太太的花园里施加给番茄,茄子和南瓜的魔法。在这个距离下,阿兰终于勉勉强强借着微弱的月色看清楚了男人隐在污泥之下的面容。男人很英俊,但不是那种叫人感到愉快的英俊,未曾被污泥沾染到的皮肤白得就像是雾色,而他紧闭的眼睫宛若极寒之地狰狞四射的冰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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