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急促的呼吸,因为他的脸埋在自己怀里,热气就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刺激着禅院甚尔远超常人的感官。
他不是喜欢忍耐的性格,但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忍耐力很强的类型,这种隔靴搔痒一般的刺激没被禅院甚尔放在眼里,他把人拎起来端端正正的放在了自己正前方,伸手挠了挠酒井雪川的下巴。
“你是咒术师吗?”
酒井雪川没发觉对方的逗弄下隐藏的恶意,顺从的抬头任他抚摸。
很舒服,手掌贴在皮肤上,能够感受到旺盛的生命力,宽大的手掌可以轻松的承担自己完全放松,将头搁在他掌上的压力。热度朝着体温低的一方传递,酒井雪川几乎要喟叹了,人类爱着宠物,并非是单纯的发自爱心,需要陪伴,也不是享受掌控欲,更多的是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对某种亲密关系的渴望。
而对亲密关系的渴望更多的是出于对抚爱的需求。
人类是需要拥抱,需要抚摸,需要皮肤接触的动物,有时候将手插进超市里的大米类谷物中,那种冲动很多也是出于皮肤感受器的需求。
我们都是要感受到自我存在才会安心的生物,皮肤对压力的感应,即为重要的触觉。
酒井雪川是很清楚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被爱或者爱人的,他对于自己的父母没有依恋,或许是因为他小时候父母都处于事业上升期,他本人又是乖小孩,能让他感知存在的更多是声音,但感知的却是其他存在。
无法与人自然的社交,因为不希望有陌生人触碰自己,但却希望得到关注与抚爱。
不喜欢别人自说自话的同时自己也属于这种类型,同时又希望朝人撒娇。
酒井雪川自认为和其他人没有这样足够得到回应与迁就的交情,他在抗拒亲密关系的同时也丧失了无目的社交的权利。
非必要的和有必要的,当社交也打上了这样的标签,真心就成了玩笑,他无法理解和他人全盘托出,倾诉一切的人,无法想象完全依赖一个人,希望对方时刻回应的样子。
不希望被他人如此要求,所以就不去这样要求他人。
这是他的秘密,也是他比起普通的动物,更加喜爱接近人类的furry的原因之一。
不是人类,那就无需按照人类的社交规则来对待,因为小狗是人类的朋友所以能放心的将信赖托付给他。比起只能等待自己照顾自己抚摸的动物,furry站在更平等的地位上,他甚至会反过来抚爱自己。
多么完美的存在,简直是社恐人士福音。
酒井雪川抱住基尔爸爸的手臂,将脸贴了过去,依偎在他的身旁。
禅院甚尔又窝回了那个沙发里,酒井雪川则靠在他身边。这家伙粘人的要命,说好的早餐遥遥无期,人却靠得越来越近。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禅院甚尔震惊于这人的有问必答,从是不是咒术师聊到了他曾经有划痕症,又聊到酒井雪川认为自己算是本格纯爱派。
“只要是纯爱的话,那furry也没关系!”
哦,这家伙还是个furry控。
“你说九月份开学?”
禅院甚尔算了算日子,大概不剩三周了。
酒井雪川这次犹豫了一会儿,说他想跟学校申请带孩子旁听,然后就被恶狠狠的捏了脸颊肉,痛得只吸冷气。
“不行,”
禅院甚尔冷漠拒绝。
“想都别想,你只不过是一张短期饭票,还想拐带人口吗?”
“……欸,好过分,我明明是很认真的带你们回家的,也想好了要养你和小惠。”
脸颊又痛又热,酒井雪川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他有点委屈的控诉,似乎对方成了渣男。
这个答案让禅院甚尔有点好笑,“怎么,你还是玩扮家家酒的年纪吗?”
“我已经十三岁了,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基尔……不,我是说甚尔君,抛弃自己的家族之后,还要逃避自己的选择吗?”
男人绿色的眼瞳猛然收缩,下意识的伸手掐住了酒井雪川细嫩欣长的脖颈。
“哈?看来是我小看你了,不过你好像忘了我其实是术式杀手来着吧?”
酒井雪川艰难的呼吸,脸涨得通红,眼睫毛被生理性的眼泪沾湿,看起来格外凄惨可怜。
不过他没有反抗,而是勾起手指,轻轻挠了挠禅院甚尔的手腕内侧,好像是表达某种请求,讨好,亦或是,撒娇?
力道轻飘飘的,但禅院甚尔却下意识的松了一些力道。
“咳咳,我,去过禅院家哦……”
酒井雪川盯着禅院甚尔的眼睛回答,“有听过反向的天与咒缚这回事,加上眼睛大概是家族遗传,所以猜到了。”
“所以你想做什么。”
掐着少年脖子的手没有动摇,禅院甚尔谨慎的评估这人的危险程度,他知道酒井雪川的话不是谎言,但也未必是全部。
酒井雪川扁了扁嘴,眼睛耷拉着,有些懊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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