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气爬上8楼,刚好遇上防疫人员从一户人家里抬着一具尸体下楼,屋里乱糟糟的,血液四溅,里面还有两个穿着防护服的人正在屋里喷东西。两人忙侧身让路,尸体在拐弯时垂下来了一只惨白的手,手背上有几道被抓伤的痕迹。夏奕看着尸体离去的背影,又不确定的看了看门牌号,再三确认这是自己家后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进去询问工作人员,为什么那个死者会在自己家里。对方写写画画的动作一顿,抬头瞥了夏奕和他身后的沈池一眼,神情冷淡的说:“你说你才是这家的业主?那怎么上次人口统计没你的信息。”那人翻着手里的本子,道:“该房信息已经登记为无主,你如果有疑问可以找安置区管理局的,现在这房归他们管。”夏奕有些恼火,“我人好好的怎么房子就不归我自己了?”他知道有些人喜欢把事推来推去,但这种时候等他几头跑完结果很有可能已成定局。那人指挥其他人加快动作,对夏奕说:“你在这跟我吵也没用。特殊时期就算是国家征用你的,你也无话可说。我建议你还是去安置区管理局做个登记,日后再统计的时候才有可能把房子还给你。”夏奕皱眉,“房产证可以直接证明房子是我的吧?”那人闻言与同事对视一眼,指指他家被破坏掉的大门,“找得到再说吧。”夏奕这才意识到那些死者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中,他跑进卧室一看,果然,都是翻箱倒柜的痕迹,就连抽屉里放表、银行卡、现金和一些重要的理财凭据以及房产证都不见了。那人临走时提醒了一句:“没地儿住可以去安置区,说不定正好分配到你住这。”“不用了。”那人回头。沈池不冷不淡的说:“他跟我住。”那人听了面罩后的双眼微眯,哼了一声走了。夏奕看着沈池,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异样。“安置区那种地方你不会想去的。”沈池说:“去收拾东西,吃的用的都带走。”等夏奕把东西收拾好后便跟着沈池来到了隔壁单元,沈池盯着自家大门,发现了钥匙眼处有被动过的痕迹,但并没有被撬开。这套房买来就是两室两卫,多了一个人正好,进屋后沈池让夏奕把东西先放地上,指了指对方睡过的那间房,“你就睡那间房。先去洗澡,脏衣服扔出来。”夏奕点点头,从包裹里翻出换洗的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沈池则去主卧的浴缸里放水,他昨晚就将发电机装上了,这会儿自然是有热水用的。一边放水他就用拖把把他们走过的地方,那些从他们身上流淌下来的已经稀释得差不多的血水擦掉,然后脱下湿漉漉的衣服和夏奕的一起扔进洗衣机,倒了些洗衣粉启动强洗模式。有雨水的冲刷,衣服上沾到的血腥味还不算太浓。简单冲了身体后沈池将自己泡进浴缸里,温水轻轻的包裹着他的全身,闭上眼睛,手脚放松,好像自己变成了一条无忧无虑的鱼,这种感觉非常舒服。沈池摸着有些硬实的肚子,指腹在略略显形的腹肌上滑动,一点点描摹着那个在脑海中日渐清晰的模样。 交易夜晚,华灯高悬,夏奕开着他从医院取回来的轿车开上省道,车子是他8月10日停在医院里的,今晚他去取的时候那里已经被封了,从外头什么也看不到。而网上通往境外、市外的航班和班车也已全部停运,这期间他隔一段时间就会尝试联系父母,也往家里打过,毕竟戒严期间海外国人是会被召回的,但电话那头一直都是无法通讯状态,这不由得他不往坏的方向猜测。好在职工停车场不在医院内部,他顺利取到车子,本打算沿着西门开往通向北京的省道,谁知他刚上省道就被特警拦了下来,他们既不准市民出去也不准别人进来,各个关卡都被武装力量看管着。夏奕本想要抄小路试试,结果就这一会儿功夫后头就被堵出去老远,放眼望去省道上车满为患。车子堵了整整一个晚上,后头陆续有人开进来前面的人根本出不去,但凡有人想硬闯,都被扣留了。夏奕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几次解锁手机屏保,又几次放下,最后还是忍不住打开‘通话’,飞快的输入了一连串电话号码,按了拨号键。然而嘟嘟几声响后,传来的却是那个令人烦躁的女声,恼人的重复着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一句话。车外的鸣笛声、闪光灯还在此起彼伏,夏奕觉得自己在做梦,梦见2012世界末日来了。一声巨响惊醒了夏奕,正迷迷糊糊间,余光里就见不知何时起,原本堵死的车流开始前后左右四处乱撞。夏奕精神一振,反手狂打方向盘,刚躲开了一场无妄之灾就听“砰!”一声巨响,前方燃起熊熊烈火,碎片满天飞。夏奕亲眼看到他左边的一辆车被一块不知什么东西砸破挡风玻璃窗直接削掉了司机半个脑袋,鲜红的血和白色脑浆就那么洒了整个车子,隔着五米的距离他都能感受到那湿热的温度。宽敞的公路再次被堵住,很多人弃车狂奔,身后不时有人被突然发疯的人扑倒……“杀人啦!杀人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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