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渊回来的时候,就见白柚柚蜷缩在地上,疼得一阵阵痉挛,他的脸上几道明显的鞭痕,肿得像个馒头。可郁阳还没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浑身颤抖着,眼眸阴沉,像是一具失去灵魂的躯壳,机械地重复着单一的动作。池越渊心里猛地一颤,三两步上前,一把夺过少年手里的鞭子。郁阳这才意识到池越渊回来了。回过神的时候,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人卸了力气一般往前倾倒,砸在了男人的胸口。池越渊顺势抱住他,肌肤相触时才意识到,少年额头的温度早已高出了正常范围。发着高烧,还要硬站在这里摆高自己,教训别人。对这位小少爷而言,虚荣、地位,就那么重要吗?池越渊眸色沉了几分,伸出只手轻抚着少年的后背。他压下心中的无名怒火,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小少爷觉得自己打得太重了郁阳闻着男人身上的古龙水香,灵魂像是找到了依靠,憋在胸口的委屈泛滥成灾。他不知道男人是否相信他,但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就够了。紧绷的神经一放松,郁阳眼前一黑,整个人险些昏过去。池越渊急忙扶稳,“你生病了,小少爷。”说完,男人弯下身子,手绕过膝弯,把少年打横抱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男人臂膀很宽,显得怀里的少年娇小可爱。郁阳脑袋有些发懵,下意识伸手攥着池越渊的衬衫,“小池……”男人挑眉望向他。郁阳眼前一片昏黑,隐隐闪过几个画面。医院的消毒水味,闭着眼睛的妈妈,落在地上的血和水果刀……“我……我不去医院。”男人颇为无奈地笑了声,“不去医院,病不会好。”郁阳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他浑身一阵冷,脑袋往池越渊怀里蹭了蹭。嘴里不断喃喃:“不要去医院……我讨厌那里……”池越渊叹了口气,把人抱紧了些,“拿你没办法。”他抱郁阳到二楼,给少年褪去单薄的睡衣,把人塞进了被子里。池越渊烦躁地叼了根烟,给池家的家庭医生打了电话。林总管守在一旁,把事情前因后果跟池越渊说了。“白柚柚那孩子偷没偷我不知道,但他打碎的花瓶,可是小少爷珍视的东西,小少爷气成这样,也情有可原……”池越渊眼神沉了几分 ,“白柚柚那边我来处理。”医生叫魏修明,中西医混合,给郁阳打了点滴后,又给把了脉。魏修明摸着下巴,皱着眉道:“这孩子平时不太注重身体健康,身子柔弱得像个姑娘,得喝中药调理。”池越渊瞥了眼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年,眼里闪过一抹不悦。身体差,岂不是玩儿几次就会坏。“开药方吧。”他道。“好,发你微信。”魏修明说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池少,夫人的病最近有恶化的趋向,您要是有时间,回家看看她。”池越渊神色凝重,“知道了。”处理完,他让林总管看着郁阳,自己回了禁闭室。白柚柚还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禁闭室没有供暖,不知道哪个男仆好心,给他身上批了件外套。白柚柚一见到他,像是见了活阎王一样,浑身颤抖。池越渊勾唇笑了笑,他不过让白柚柚吞了根烟,早就顺着消化道排出来了,怎么还能怕他怕成这样?“地上多冷,起来吧。”他站在白柚柚前面,拿鞋尖轻轻踢了下地上的人。白柚柚哆嗦着,撑着疼得不行的手臂,从地上慢慢支起了身子。“池……池总……”他缩着脖子,颤声道。池越渊挑眉,“别这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勾着唇角,慢慢道:“你也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早让自己成了郁阳的眼中钉,无论是离职还是被辞退,都是早晚的事。不如这样……”男人忽地蹲下身来,五官邪魅好看,镜片反着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他道:“我给你份工作,你把东西还回来,走人吧。”白柚柚微睁大眼,显然不信这种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上次池越渊往他嘴里塞烟头,他还没忘。谁知道这次……池越渊是不是在骗他?“我怎么相信你?”池越渊见他犹豫,忽地伸手捏住了眼前男仆的下巴。他望着白柚柚脸上的伤,眼神说不出是怜悯还是欣赏。“因为你是我手下的人,郁阳没资格把你弄成这样。”男人的嗓音磁性而温和,白柚柚的犹豫一扫而空,脸色顿时红了起来。池越渊在心疼他……“好,谢……谢谢池总。”他淌出两行眼泪,虚弱地往池越渊身上靠了靠。“池总……您真是好人,柚柚会记住您的大恩大德的……”池越渊眸中闪过厌恶,推开白柚柚,站了起来。“今晚有专车接你,把偷的东西放回去,收拾收拾,就走吧。”“好。”白柚柚惊喜道,没想过自己这样的,还能有“专车接送”的机会。他大摇大摆地把袖子里的东西弄出来,放回原来的位置。有个男仆在打扫卫生,正好看到这一幕。“柚柚……你,你真的偷了东西?”男仆捂着嘴,不敢相信眼前的画面。白柚柚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语气傲慢,“是我偷的,怎么了?”他又道:“郁阳平时有多不讲理,你们都是看见过的,我临走前拿些东西当做精神损失费不是很正常吗?”男仆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善良的白柚柚说出来的话,他不可置信道:“可是……小少爷对你,也不算差啊……”白柚柚冷冷笑了声,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青紫。“他把我打成这样,还不算差吗!”男仆皱着眉,“那是因为你犯了错!小少爷虽然脾气不好,但他其实……”“停!”白柚柚打断他的话,“你们没挨过他的打,所以才能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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