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请开门。”门外一个声音传来。这声音非常耳熟,好象在哪里听到过,周冲微一凝神立是记起,这是咸阳内史曹勃。对于曹勃这个人,周冲的印象不错,知道其人诚信,四宝斋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他有很大功劳,周冲心下略安,忙打开门。曹勃正带着一队军兵站在门外,冲周冲一抱拳,道:“掌柜的,曹勃王命在身,请恕无礼了。”手一挥,喝道:“搜。”周冲正要说话,看见曹勃眼睛朝他一闪,忙把到嘴边的申辩话吞了回去,道:“敝店正经买卖,绝无违反大秦律法之事,大人请进店搜查。”曹勃一步跨进来,等军兵进去了才抱拳一礼,道:“周掌柜,缭子先生,别来无恙,曹勃这里有礼了。”他言来非常欣慰,高兴之情溢于言表,绝非作伪,周冲有点纳闷了,心想他这是唱的哪出,会不会是借搜人为名,行游说之实,回礼道:“周冲见过大人。”尉缭回礼,道:“托曹大人的福,缭子也还过得去。大人公务缠身,难得有机会光临敝店,不知大人有何贵干,带得如此军兵。”曹勃为何而来,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尉缭如此说话只不过是一个潜台词,他真正想知道的是就是秦王平叛的进展如何。曹勃笑言道:“长信侯为逆,曹勃奉王命捉拿奸人,有两个逆贼逃到这里,曹勃打扰了,这里告罪。”这话只说了他的责任,并没有谈到尉缭想知道的事情,要是这样理解的话就错了,尉缭何等聪明之人,已经品出另一番意思了,那就是一切都在秦王控制之中。要是局势没在秦王控制中,他就不可能调得动军队,更不可能如此大张旗鼓地来搜查,这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尉缭欣慰藉地点头,道:“天道荡荡,纵有不法之徒,也难成事。”很是平常的一句话,曹勃却大喜过望,道:“缭子先生有意出山?”他曾力邀尉缭出仕而不可得,一直以为他无意仕途,没想到尉缭如此关心秦国局势,这是他有意为秦国效力的最好表现,他能不高兴吗?然而他的兴奋没持续多久就给尉缭下一句话打击得没了,尉缭说的是“山野之人,无意仕宦,只要无忧无虑即足也。”曹勃失望地轻叹一声,道:“缭子先生世外高人,曹勃不敢再有奢望。”“你以为他真的不想出山?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早就想出山了,只是在等待时机罢了。再说,象他这种高人,才不会为功名所累呢,要向他讨主意没问题,要约束他,门儿都没有。用我们后人熟知的一句话来说就是:听调不听宣!你有难题,尽管找他,他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不会做官,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高人吧。”周冲在心里偷笑,言有所指地道:“世事变化无常,未来之事难以预料,将来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只有到了将来才能知道。”曹勃也是个聪明人,什么也没有说,向尉缭深深一揖,再向周冲施礼道:“谢周掌柜。”他向尉缭一揖,意思是说真要有你为大秦出力的一天,我曹勃感激无已,先行谢过。对周冲施礼自然是谢他提醒。周冲忙礼,连称不敢。尉缭受了半礼,回了半礼。尉缭如此做法,应该是不礼貌的举动,按理曹勃要不高兴才对,没想到曹勃却是兴奋难已,连声道:“王上圣明,得先生相辅,天下大事成矣!”
淳于珏有点糊涂,悄悄在周冲耳边嘀咕道:“周兄,你们这是打的哪门子哑谜?”周冲一瞧,她一脸的迷茫,俏脸上更增几分妩媚,不由得心头一跳,在她耳边嘀咕了一句,淳于珏眨巴着眼睛,以手掩嘴偷笑。尉缭之所以受半礼,这无疑是一个强烈的信号,那就是说他是为大秦而来,曹勃能不高兴吗?他们都是趣人、妙人,如此一来彼此之间的关系更形亲近,相对大笑,极是欢畅通。“走,快走!”一阵喝斥之声打搅了他们的好兴致,众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周冲寻声望去,只见几个军兵推搡着两个浑身是伤的人,这两人一身绫罗绸缎,很是华贵,只可惜给划破了不少口子,难以蔽体,糟蹋了上等华服,手指上戴了名贵的戒指,戒指上的宝石闪闪发光,身上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养尊处优!”周冲在心里点评两人,心想长信侯取悦于太后,权势熏天,他的食客死士自然是骄纵难驯,打扮得富丽堂皇也是情理中事。向曹勃一施礼,道:“曹大人明鉴,这两人实非敝店中人,还请曹大人明察。”尉缭看了两人一眼,眼里颇为不屑。他这种高人对于天下大势很热心,但是要他身着华服,穿金戴银,他又不屑为,自然瞧不起他们了。淳于珏美丽的小嘴一撇,不屑地道:“金衣禽兽!”意思是说这两人并无什么真本事,只知道修饰边福,衣着打扮,和穿着金衣的牲畜没区别。(现代那些只知一味追求时髦打扮的人,是不是当得这四字?嘿嘿!)曹勃抱拳回礼,道:“周掌柜请放心,贵店正经买卖,哪会养这等无用之人,本官自会秉公外理。周掌柜,缭子先生,王先生,淳于小姐,下官公事在身,不能多担,告辞了。”“大人慢走。”周冲他们把曹勃送到门外。周冲相信曹勃的为人,相信他会处理得很好,这事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一个小插曲而已,过了就算。然而,几天之后赵高的出现,让周冲心惊胆跳。这天,周冲正在店上打理生意,看见赵高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虎贲卫士直奔店里,一见面就扯着他那尖细的太监嗓道:“恭喜周掌柜,贺喜周掌柜。”周冲忙回礼,道:“草民周冲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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