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在水里的人以为稻草可以救命,现在的李园因为一而再,再而三败于项燕手里,一天到晚想的就是如何翻身,也有抓住稻草救命的心理,心里虽是恼恨张良,也是忍住怒气,问道:“你只不过是一个村野匹夫,有什么能耐改变?”张良知道他的心眼已经活了些,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道:“良机就在眼前,你却白白错失,可惜呀可惜!”李园等的就是翻身的机会,一闻此言立即来了精神,脸色和缓了许多,道:“要是你真有办法改变目前的局势,你要什么封赏,你说。 ”张良才不会笨到现在就说条件的份上,接着演戏,怒道:“李园,我先前还敬重你是个人物,没想到你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张良是那种贪图蝇头小利的人吗?我若是想得利,想做官还不是小事一件,用得着向你乞求?我去秦国,找秦王,他立即就会委我重任。这话是真话,只可惜李园根本就不知道张良是何许人物,更不知道他的绝世才情,冷笑道:“秦王爱才没错,可他也不是见人就给官做,你想当官那得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你要是真有本事,秦王能给你的,我又何尝不能给你。 ”他权势熏天,给弄个官做肯定不会有问题,张良并不领情,头一昂,胸一挺,傲慢之极地道:“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功名自取,岂能要人施舍。告辞!”双手一拱,转身就要走。如此一做,李园心里打鼓了,他也知道一个理,大凡有才情的人总是恃才傲物。而无才的人总是那么平和,张良如此傲慢说不定真有本事,一打手势,兵士忙拦住张良,李园叫声:“先生请留步!”在兵士的搀扶下从马上下来,一抱拳道:“先生所言天赐良机之说,李园可得闻否?”张良依然不上道,道:“我说了是死。 不说也是死,我又何必说。 ”这话暗指李园要杀他的话,李园赔着笑脸,道:“李园失言,请先生见谅,李园这里谢罪了。 ”躬身施礼。虽然他这谢罪之意很成问题,但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来也很不错了,张良也就借坡下驴。 回礼道:“丞相言重了。以张良之见,丞相之败一在于没有很好的谋划,二在于战场决策失机,没有很好地把握住战机,三是民怨沸腾。 兵士不愿死战。 ”猪总不会认为自己很笨,李园也不可能承认自己无能,三个原因除了第三点他同意以外一条也不认,道:“先生此言不对。 兵士贪生怕死,非李园之过也。 ”张良知道他地心思,也不点破,道:“既然丞相如此认为,也未必就不可。张良斗胆请问丞相,兵士们为何不用命,难道他们天生就怕死?为什么同样是楚国人,独独在丞相手下贪生怕死。 而在项燕手下却是舍生忘死,拼死搏杀?”
这话太有道理了,李园一时为之语塞,道:“这……”张良接着道:“恕张良直言,以张良愚见,这都是丞相逆军心而为,而不是顺军心而为。 ”这话很刺耳,李园脸色一变。 就要发作。张良才不给他机会,道:“别的不说。就说这掩埋尸体一事,兵士心中已愿,军心所向,而丞相却是死活不肯,如此做如何能得军心?张良大胆预测,丞相虽是一败再败,毕竟还有三军之众,若是此事之后再遇项燕,很可能不会再有兵士追随丞相了。对于不妙的结局,李园还是知道,张良所言正是他所惧,心里惊恐不已,脸上却是怒气勃发,喝道:“来啊,把这狂徒拉下去砍了。 ”张良哈哈一笑,道:“丞相,你看看这些兵士,他们有愿意杀我的吗?你若真杀了我,你逆军心而为就更严重了,就是起孙叔于地下也是回天乏术了。”孙叔指楚国历史上的名相孙叔敖。李园一瞧,果如张良所言,兵士们眼里颇有不忍之色,特别是那些跟随张良掩埋尸体的兵士更有愤恨之意,李园快到了穷途末路,哪里还敢逆军心而为,脸色变得比翻书还要快,怒气一下子全没了,代之而起的是和蔼可亲的笑容,击掌叫好道:“先生好胆色呀!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怕,这才是真正地好男儿,快快放开先生。”大步上来,伸出肥大的双手,紧紧握住张良的手,问计道:“先生可有计教我?”张良明白他这是演戏,真诚度并不高,不过时机是到了,装作一副惊喜的样子,道:“丞相快别这样。 丞相,张良以为当以先收拾军心为重,有了军心,其他的都好办。 ”李园再次请问道:“请问先生,收拾军心之道如何?”张良真是个好导师,解释道:“收拾军之道很多,可以用赏罚分明,严肃军纪这些办法,不过这些对于目前来说还比较遥远。以张良之见,目前最重要的莫过于就是掩埋尸体。 这些尸体有很大部分是敌人,正是因为这是敌人的尸骨才更应该掩埋。丞相请想,丞相连敌人的尸骨都要掩埋,这可是一件大事呀,很能得军心得民心。 而项燕就没有做过,丞相做了,这事一旦传开,会是什么样地结果,丞相不会想不到吧?”知道李园鸡肠鼠肚,张良才说了这么多的理由,不过李园心眼太小,明知张良说得有理,仍是不太愿意,道:“只是……”张良打断他的话头,道:“张良请问丞相,楚国的前途重要,还是丞相个人情感重要?”这是一道不用选的选择题,李园不会不明白,道:“谁愿意埋就去埋吧。 ”张良再次提醒他道:“丞相,这可是顺水人情,所费少而实惠多,丞相何不下命要兵士掩埋,然后丞相亲自祭奠,如此一来不要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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