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回来了。 ”张仲跑出来迎接张负,埋怨道:“爹,不是儿了说你,你也是上了岁数的人了,老是这么喝酒,成吗?儿子一闻你身上的酒气就知道你喝得不少。 ”张负拍拍身上的灰尘,道:“怎么了?你老子的事,用得着你管。 ”张仲辩解道:“爹,不是儿子管你,是儿子关心你。 老是喝酒,还这么喝,对身子骨不好,这可是爹教儿子的。 ”张负瞪了一眼张仲,道:“你少管,爹今天高兴,就多喝了几口。 爹好多年没有今天这么高兴了,闹上几口你小子就说话了,太不孝。 ”张仲忙道:“不是那意思,儿子孝顺你才关心嘛。 ”“行了行了,少说好听的。 ”张负吩咐道:“你马上带人出去,多采办一些花红之类的物事,越多越好。 要快点,急着用呢。 ”张仲应一声,奇怪地问道:“爹,你要花红物事做什么?我们家又不办喜事,买这些有什么用?”张负解释道:“给你妹子准备的。 爹想,明天就会有人来给你妹子说媒,不准备准备,你妹子要叫屈的。 ”“妹子?”张仲绝对不相信还有人敢娶以克夫出名的张孙,惊奇得眼珠都快掉下来了,道:“妹子又要嫁给谁?”张孙五嫁而夫死,没有人敢娶她,是以呆在娘家,没事就帮张负筹算一下,做做生意,以张仲想来,她这辈子只有守活寡的份了,乍闻有人来说媒。 他能不惊奇吗?张负斥道:“怎么说的话?那不能怪你妹子,谁叫你妹子天生富贵命,那些人想吃天鹅肉,没那命就别来娶我宝贝女儿。 这回啊,爹包证你妹子一生幸福。 ”对张孙克夫一事张仲心里的确有点发怵,毕竟是兄妹,妹子能幸福,张仲自然高兴。 好奇地问道:“爹,妹子要嫁给谁?”“陈平!”张负很是高兴地夸奖八字还没有一撇的女婿,道:“陈平是个人物啊,也只有他才配得上我的宝贝女儿!”张仲眼睛瞪得溜圆,道:“陈平?爹,是不是那个只会读书,不会营生,去关中没银子。是爹给了五十两银子的陈平?”他对陈平这样地读书人没多少好感,一口气把陈平的糗事全说出来了。张负喝道:“住嘴,你嘴下积点德,行不?人生在世,谁会没有一点困难?暂时的困难又算得了什么?爹做买卖。金山银山不敢说,手头宽裕自是不成问题,不是也有手头紧的时候吗?你就这样说话?你是在说话,还是在背书。 人家就那么一点事,你全给抖出来了,你存心寒碜人。 ”张仲头一昂,反驳道:“爹,要是妹子嫁给别人,儿子自是没话说,可这个陈平谁不知道他家贫。 百无一用是书生,妹子嫁给他。 儿子说什么也不同意。 ”“跪下!”张负喝道。张仲虽是不愿,也是不得不跪,道:“跪就跪,跪死我也不同意。 ”张负盯着张仲喝道:“你还嘴硬。 你知道爹为什么要你跪下吗?爹要告诉你,人活在世上不要太势利,不要只看着眼前,人是会变的,现在他穷。 未必将来就穷。爹不是告诉过你。 英雄不问出处吗?
“爹虽然是商贾中人,可爹也教你读过书。 你不是知道百里奚饭牛,终生落拓,到了晚年大用于秦国,传为佳话。宁戚只是一个放牛娃,给齐桓公擢用,名显后世,是何等的英雄。“陈平是穷,可他有学问啊。现在天下一统,正是除旧布新的时候,爹瞧皇上的举措退下周先生他们这些功臣,是为了让后进才俊有进身之阶,以陈平之才列于朝堂之上,大用于世只是时间问题,你地眼光就这么短,只看着眼前?”张仲明知张负说得有理,仍是嘴硬道:“那又怎么样?就算他是百里奚,妹子不是要苦一辈子。 ”“你这个逆子,你气死你爹了。 ”张负指着张仲数落道:“陈平去关中之前,你有没有仔细研究过他做的事?”张仲想也没有想,道:“他那些破事,谁不知道?”“你知道,那好,我问你。 陈平一个穷读书人,他和什么人交往?”张负问道。张仲不服气地道:“他爱和谁交往谁管得着。 ”“你这双眼睛长在你脑袋上是白长了。 ”张负真恨不得给他两耳光,道:“爹告诉你,陈平去关中之前,爹暗中观察过他,和他交往的人都是长者,有德之人。陈平住在陋巷之中,可他家门前的车辙印多了去了,这些是那些长者的车辙。 五年过去了,他拜在周先生门下,更加了得。 ”张仲不屑地道:“拜在周先生门下又怎么了?靠周先生的福荫身列朝堂,算什么本事,这样的人,妹子绝对不能嫁。 ”按常理,张负听了这话会更生气,没想到的是张负却是哈哈一笑,一把把张仲拉起来,道:“这话说得不错,有志气!这才不愧是我张氏地血脉!陈平若是仗着周先生的福荫,早就是一方大员了,他到现在还没有功名,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是要靠自己搏取功名,这样的人才不愧是男子汉!你妹子不嫁这样的人,还能嫁谁?”张仲无言可答,愣在当地不作声。 张负接着道:“你还有点不服气是吧?爹问你,陈平离家五年了,他一回来,乡邻们就去看望他,把他当作亲人。你去试试看,你能做得到吗?我们张家有钱,你就是用钱去买,你给了人家钱,三年以后还有这么多人记得你的好,就算烧高香了。而陈平穷读书人,却能得到乡邻这样地尊重,这说明什么?是不是他是个人物?”没有那魅力,就算是用钱去买,也未必能得到别人的尊重,这点张仲倒是赞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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