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想到呢,户部刑部,五城兵马司,国公府皇子,京城这么大的风云,竟然被一个外地来的小小少年搅动了!
这个叫温阮的少年是什么人?
不过倒是可以接近一下……
邾牢手里攥着棋子,看看人怎么样,愿不愿意跟他。
不愿意,就找个办法,让这孩子吃点苦,知道他是谁,权力滋味有多好用后,就得求着他了。
无事献殷勤
温阮回了庄子。
他才没工夫跟国公府耗,最近天气给力,第一批苗已经长出来了!
刚刚长出来的新苗,特别嫩,一排排向着阳光,努力伸展刚刚长出来的芽芽,随轻拂暖风轻轻颤动,脚下宽广大地是它们的,头顶灿烂阳光是它们的,微风雨露都会是它们的,它们活泼可爱,生机勃勃,未来无限美好。
也有人低声发愁:“这苗苗怎么这么黄啊……”
庄子上的农户没见过玉蜀黍,不知道它的特征,还以为生病了。
南星却不要太熟悉:“这个苗刚长出来的时候就是黄,太阳一照就绿了。”
“希望最近能下雨……”
温阮抬头看着天空,殷切极了。
玉米种子种下时是要浇水的,当天胚芽就会膨胀勃发,生长非常快,它是一种耐旱作物,但前面生长期是需要水的,再等个二十天,它们就会拔节,拔节后一个月,会抽花丝,花粉出来……
不管在哪里,它的生长期都是一百到一百二十天,南方一年三熟根本不是问题,四熟也可以试试,可目前最棘手的问题,还是品种杂交,想要加快驯化过程,尽快得到高产良种,他的寻找尝试过程就不能停,授粉期非常关键,他得尽快了。
还得有钱……得买更多的地。
试验不仅消耗人力物力,还需要足够大的场所,样本足够多,才能挑选促成最好的结果。
“完了啊……全完了……”前方突然有个老头坐在田埂上哭。
温阮上前:“这位老伯,这是怎么了?”
老头鬓角霜白,抹了把眼泪,嘴唇翕动:“地里的庄稼……出事了。”
温阮已经看到了前面的靠山边的地:“这是您家的么?”
老头更难过了:“不是我家的,是六殿下的庄子,皇子的田怎么可以出事哟,小老儿一家的性命……”
温阮这才发现自己问了个傻问题,附近都是大片大片的田庄,算是京城好地段,国公府的庄子在这里,旁边邻居是潘家和六皇子,怎会有普通农户?
与贵人作活,哪有容易的?就算阎王好见,小鬼也难缠。
“别急,我看看。”
温阮往前走,很快发现了端倪。
地里种的是菽,豆类,该是春天种下的,现下过了成长最旺盛时期,将要到成熟收割的阶段,这种时候也极怕发生意外,果实长不好,收成就不可能好,眼下这片庄稼的确发生了意外,老叶叶尖发黄,边缘变褐,枯萎有斑点,茎杆看上去很弱,没风都好似要伏倒,风一吹可不就倒的更厉害了?都倒了这片庄稼岂不是废了?
但温阮看的明白,这是缺钾了。
“得壮杆,”他看向老伯,“寻些草木灰来试试。”
肥料发展需要时间,他还没来得及去尝试做,这几年光是挣扎让自己活下来,找到合适的种子把田地种起来,新种驯化起来,就已经忙到团团转了……
不过现在看,是时候想办法搞一搞化肥了,他之前研究过一些资料,不知道能不能做成。
“草木灰?”这东西好找啊,老伯道了声谢,立刻跑开,现在只要有机会救,他都愿意尝试。
“这位少爷……”有人见老头被帮忙了,也试着过来和温阮搭话,“能帮我这也看看么?”
温阮看出对方的小心,友善一笑:“好啊。”
这片地重的是粟,谷物,枝叶细小,花泛绿,这是缺氮了,也好办。
“油渣,酒渣……”
他还没说完,就见那汉子犯了愁,想到受雇于人的佃户怕是经济拮据,酒,油这种东西不易得,便道:“豆渣也是使得的。”
那汉子果然眼前一亮:“我这就去!我媳妇家就有个亲戚是做豆腐的,豆渣有的是!”
“少爷也帮我看看!我这片地长虫了!”见这年轻小少爷真懂,有人也着急了,扒拉开人群过来问。
“杀虫啊,”温阮看了看他的田,“砒霜,草木灰,熏烟都可以,不过你下次耕种时可以注意,要深耕,轮作,间种,虫害会少些。”
那汉子挠了挠头:“轮……什么?间种是什么意思?”
温阮微笑:“轮作就是不要在一块地总是种一种庄稼,要根据季节,轮流耕种不同品种,间种是一块地分行,或分垄分带种不同种类的庄稼,高矮品性皆要不同。”
这并不难理解,不一样的植物,喜欢的东西不一样,吸引来的东西也不一样,养不出合适的环境,虫子可不就会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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