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昌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酒桌无大小,反正小阿阮这里房间够多,醉了就睡,明日正好休沐! ”
温阮早就听洛林昌提起过好友谌永安,也早知谌大人品性,虽未见过,神?交已久,如?今见面,果然好人才。
二人过来行?礼,跟简王打招呼。
谌永安看到温阮,笑问洛林昌:“这就是你常提的忘年?交?果然好人品。”
“不只,”邾晏道,“本王曾答应过引荐你大才——”
谌永安微怔:“竟也是小少爷?”
他惊讶片刻,面露欣慰,若是如?此,乃是大历朝的幸事。
正如?温阮听到过他的名字,也算私下帮了他,他更听说过温阮,这位小少爷自回京以?来做的所有?事……简王殿下说的不错,实?为大才。
这两?位是朝堂之上没?有?站队的人,行?动自由,且来的是温阮的庄子,不是衝着简王,他们很喜欢庄子上的气氛,是和官场饮宴完全不同的风格。
寒暄了一会儿,方锐已经追了过来,胳膊里抱着一坛酒,瞪邾晏——
“告诉你简王,刚才我不是赢不了,我是怕你衝的太快太危险,再把我好兄弟给摔着了!”
简王殿下面无波澜:“哦,是么,方小侯自洽便好。”
方锐说话?就要往上衝:“你——”
霍二少来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好你个方小侯,竟然敢抢我的酒,还敢不等我!”
温阮看着他脏了的花脸:“你这是……”
“看什?么看,你没?摔过狗啃屎啊!”霍二少面子挂不住,哼了一声?,“别以?为你们赢了,妆面的事就作罢了,简王殿下答应我了,只要我今日带这些酒来,必把你抵给我一天,让我从上到下给你试一轮妆!”
温阮挑眉看邾晏。
简王殿下早已别开头,好像没?听到这边在说什?么,朝远处扔了颗花生——
“呜汪!”
这是黑狗刀刀最爱玩的游戏,打老?远就看见了,立刻狂奔过去,飞跳起来接,接是接住了,但也直接‘呸’了出来。
什?么破花生,硬度太低,抵不住它的犬牙,一咬就碎,里面还没?有?仁,全是沙土,这是颗残疾花生!不能吃的!
刀刀不高兴,歪着脑袋,黑眼睛直直瞪向主人——这是该扔给狗爷的东西么!
鸡飞狗跳,闹哄哄的气氛里,天色渐晚,夕阳余晖落下,不多久,便是月出东方,月轮皎皎。
一道道菜已经上了桌,李月蛾向来心有?巧思,几乎每道菜都取了个与月亮有?关的名字,从凉菜到热菜,从汤品到点心,每样都很值得赏一赏,尤其那月饼,连模子选择都是漂亮的刻花,印出圆圆的月亮,简单的桂树,和活灵活现仰头望月的小兔子。
大家都没?进屋,就这么在庭院里摆开架势,就着月色桂香,一句句祝酒词,畅快欢宴。
不知谁起头,在院中燃起一堆篝火,李月蛾竟然还提前腌製了鸡兔乳猪羊排,搭上架子就可以?直接烤!
方锐最喜欢这一出,立刻嚷嚷着要亲手?来,霍二少见不得他糟蹋东西,说这事自己最擅长,撸起袖子就抢着要上……
温阮没?过过这么热闹嘈杂的中秋节,但感觉还不错。
琵琶曲,就是这时候响起来的。
邾晏在弹。
温阮仍然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他在这方面一点天赋都没?有?,可不影响他欣赏,美,都是共通的么。
他看到邾晏月下盘坐的身影,墨发如?瀑,肩正腰直,眉目微垂,睫羽静长,人坐在月下,呈着清辉,竟不比月光逊色,有?玉之谦润,有?光之刚芒。
再往下看,喉结仍然招眼,线条锋利,存在感十足,抚在琵琶上的手?指也很漂亮,修长有?力,尤其指骨按在弦上重重一抹——竟让人有?几分战栗感。
这不是什?么简王殿下,这是个男妖精吧……也太会了!
琵琶曲悠扬切切,萦绕在院子里,大家一时忘了饮酒,全部侧耳在听。
“好美的风景……”谌永安闭了眼,“未曾亲至,心向往之。”
洛林昌也手?指一下一下,在小腿打着拍子,声?音轻轻的:“可不是么,蒙韦仪那老?头终是错过了,要不是家中老?妻女儿外孙都在,他怕是忍不了,这酒,这曲……明日我非得好好笑话?笑话?他。”
方锐和霍二少不干架了,连黑狗刀刀都乖乖趴在火堆前,不闹不动了。
一曲毕。
邾晏按住琵琶弦,看向温阮:“阿阮可知,这是什?么曲?”
温阮:……
你怕不是在为难我。
“我……不懂乐理,半点天赋都无。”
邾晏微笑:“那就学着懂。”
温阮:“可是……”
不想学,真的一点都不感兴趣。
但看看四周,都是邾晏为他准备的热闹气氛,怎好不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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