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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鹤庭身体一僵,骆从野的嘴唇也贴了上来。他用舌尖轻松地顶开了白鹤庭的牙齿,纵使隔着几层衣物,也感受得到那震如擂鼓的心跳。
白鹤庭轻轻喘了喘,抬手抱住了他的背。
骆从野呼吸更急,将人用力按进怀里,加重了这个吻。
你这样对我……
他在心里说。
我会觉得,你也喜欢我。
寝室房门徐徐合上,白鹤庭从床上坐了起来。
禁足法案刚颁布后没几天,oga叛乱便不可避免地再次爆发。平乱要务虽然还是落在白鹤庭的头上,白逸却将他本人留在了都城。
他今日在步兵大营处理了一整天军务,临近日落才打道回府,简单吃了一点晚餐便早早地沐浴就寝。
但他还有一件要事未办。
邱沉站在议事厅中,见白鹤庭睡袍外面只披了一件外袍,连忙唤侍从来给壁炉添了些柴火,随后,向他呈上了两份调查报告。
白鹤庭拿起第一份报告看了看。
邱沉办事妥当,依照他的要求,事无巨细地罗列出了立国后与教会相关的重要事件,写了厚厚一叠纸。
他把这叠纸放下,又拿起了第二份。
“这是……”即使已经被剥夺了爵位与军衔,邱沉依旧不愿僭越地直呼那人名讳,“那位被审判的细节。”
这一份只有一页纸。
白鹤庭快速过了一遍内容,讶异道:“只有这些?”
邱沉道:“这是我在皇家图书馆里誊抄的,被记载下来的东西只有这么多,一字不差。”
白鹤庭不再说话,仔细上面的文字。
记录中说,裴铭不仅在乌尔丹组建私兵,还与希摩王室共谋,企图以武力手段颠覆达玛森的政权。他与希摩人往来的信件被人截获,这才让计划彻底败露。但抄写官竟未留下这些密信中的具体内容,法庭审判的过程也只有寥寥几笔。
白鹤庭越看越觉得奇怪:“这种诛全家的死罪,他就这么轻易地认了罪?”
邱沉道:“我找到了几位旁观过那场审判的普通市民,这记录符合事实。”
文字不多,白鹤庭很快看完了全部内容,这才从桌上拿起第一份报告逐页查看。
邱沉在一旁静候,只见白鹤庭的神情忽的严肃起来,他拿起裴铭案记录,将两份报告比对着看了几遍。
“教会第一次公开兜售赎罪券,刚好是在裴铭被处决之后?”白鹤庭问。
这一点邱沉也注意到了。
可是,即使位高如裴铭,也无权干预教会法的修订。
“是的,但这两者……”他迟疑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关系。”
赎罪券是民间的叫法,实际上是一张通过“捐赠善款”而获得的大赦凭证。西里教的信徒认为,只要得到了教宗的大赦,死后便无需在炼狱中承受罪孽带来的责罚。裴铭刚被处决后不久,购买赎罪券便成为了被宗教裁判所认可的补赎手段。
考虑到时间上的巧合,白鹤庭不禁联想到了郑云尚当年的遭遇。
他将两份报告收起来,又问:“那传言的具体内容,查清楚了没有?”
他说的是乌尔丹关于裴焱的传闻。
“乌尔丹人一直坚信那小孩没有死。”邱沉道,“据说,那小孩现在真的出现了,还成为了乌尔丹叛军的统帅。”
“统帅?”白鹤庭更困惑了,“他们是这么说的?”
“对。”邱沉肯定道。
白鹤庭抿住唇安静了一会儿。
先不提这年轻人有没有能力带着一群乌尔丹人起义,回府后的这一个月里,骆从野与他几乎形影不离,每晚都会尽职尽责地守到他入睡再离开。
今夜也不例外。
除非骆从野有分身之术……又或者,乌尔丹的传言,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谎言,只为煽动人心。
白鹤庭冷不丁地问:“他每晚从我寝室离开之后,有去见过其他什么人吗?”
“他?谁?”
这话题对邱沉而言有些跳跃,他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白鹤庭在问什么。
“没有吧。”他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尴尬,“他怎么敢……”
他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白鹤庭不愿再聊这个话题,只冲他摆了下手:“行了,我知道了。”
他的语气很不耐烦,邱沉立刻闭上了嘴,片刻后才试探着开了口:“将军。”
白鹤庭丢给他一个“有话快说”的眼神。
“乌尔丹人之所以坚信那小孩还活着,是因为,当年有人看到他被一个少年带走了。”
木柴在壁炉中噼里啪啦地熊熊燃烧,跳动的火光映照着白鹤庭血色渐失的容颜。
他罕见地在谈话时走了神,邱沉把桌上的报告拿起来,边整理边说:“您今日忙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会安排人——”
“什么样的少年?”白鹤庭终于回了魂,“怎么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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