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前的午宴鸾歌凤舞,菜肴丰盛,白鹤庭却没吃几口。
宴会开始前,轮到他觐见国王的时候,白逸只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句“起来吧”,连眼皮都懒得抬,反倒是王后微笑着问候了他两句。
他本来就失去了食欲,又在去面见白嘉树时被邵一霄倒了胃口。
白嘉树正与邵一霄一同在私人厅用餐,见他来了,邵一霄眼睛盯着他,手却往怀中oga的屁股上掐了一把,那oga便软软地嘤咛了一声。
他尚未婚配,这种场合带情人完全不合规矩,只是储君都没说什么,别人更不会多一句嘴。
白鹤庭向白嘉树行过礼便要走。
“白将军。”邵一霄松开怀里人,端起酒杯作势挽留,“差点忘了,白将军看不惯这个,我自罚一杯。”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挥手把那十八九岁的oga打发走,又叫人把酒添满,再次举起了杯,“我再敬白将军一杯。”
白鹤庭看了眼白嘉树,年轻储君已面露醉意。白嘉树虽贵为王子,也早早分化成了alpha,信息素却是最普通的一级。他对狩猎全然不感兴趣,每次都是乘马车进去装装样子,这次显然也不会例外。
白鹤庭在门厅入口站得笔直,语气冷淡道:“下午要去猎场,不便饮酒。”
“喝一点而已,不耽误白将军在猎场里发挥。”邵一霄半转过身,狠狠踢了自己的侍从一脚,“有没有眼色?还不给将军拿个酒杯过来?”
“鹤庭。”白嘉树也开了口。
他们二人同岁,白嘉树比他晚出生几个月,以前会称呼他全名,近些年却省去了姓氏。
“你一个人在外面做什么。”储君接过侍从递来的酒杯,亲自为他把酒斟满,冲他招了下手,“别生气,过来一起喝几杯。”
白鹤庭在植被茂密的山林小径中起码前行,仍在后悔中午空腹喝了那几杯酒。这会儿酒劲儿上来了,浑身上下没一处舒服。
他眉头紧锁了一路,邱沉刚想劝他原地休整一下,白鹤庭突然勒住马,同时比了个全员噤声的手势。
密林中有一处高草如浪般快速起伏,又很快归于平静。
白鹤庭眼望远处,摸了把挂在腰间的箭囊,冲邱沉吩咐道:“你带他们把装备放回营地。”
话音才落,他便用力一踢马肚,策马消失在了丛林里。
邱沉也是头一回与白鹤庭一同参加国王举办的狩猎活动,白鹤庭事先提醒过他,护卫队不需要做别的,跟在后面就行。谁料一进猎场,连跟随都用不着了。他还未对其他几人发话,一阵风自耳边呼啸而过——
那alpha竟也策马奔向了白鹤庭离开的方向。
邱沉沉默了几秒,命其中两人去追上将军,剩下两人与他一同把物资送到营地。
皇家猎苑虽地处荒野,却也有专人进行管理。贵族在捕猎时习惯携带猎鹰和猎犬,曾经还有个别人会饲养猎豹,但两年前出过一起猎豹伤人的恶性事件,伤的又恰好是大法官,事情闹得太大,国王只好下令禁止任何人再携猎豹进入猎场,还命人把攻击性强的野生动物捕杀了一遍。
搞到最后,这里常见的大型猎物只剩下鹿、羚羊还有野猪。
白鹤庭徒手翻开半米高的植株,把箭翎上印有自己纹章的木箭从土地里拔了出来。
带猎豹进场等于公然违抗王命,即使封赏再高,也没人会傻到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但这半湿润的土地上分明有几个成人拳头大小的梅花脚印。
爪尖清晰可见,确实是只猎豹。
猎豹虽爆发力超强,有着惊人的奔跑速度,但也有一个不可忽视的致命弱点。
它们的耐力极差。
白鹤庭重新上马,这只野生豹子终于勾起一点儿白将军的狩猎兴致。
骆从野将唇线绷得死紧,英俊的眉眼也耷拉着,显得很没精神。
他似乎天生就比别人多出一点儿马背上的天赋,三岁的时候他就被母亲抱上了马。在护卫团里,除去刚入团的那半年,赛马和骑射他没输过任何人。
只是,在丛林中骑马和在平地上策马狂奔显然不是一回事。虽然早就知道白将军骑术高超,但没想到眨眼的功夫就把他甩了个干净,骆从野只能凭借一点残留的微弱信息素确认前进的路线。
修缮完的皇家猎苑占地接近一千万亩,他追着白鹤庭跑了好一会儿,这时已经分不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唯一能确定的是,红日在前方缓缓垂落,前面是西方。
骆从野仍在沮丧,林间群鸟忽然惊起,急切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白马破开高草朝他的方向奔袭而来。
它行进的速度太快,骆从野甚至没来得及分辨它是不是白鹤庭的坐骑。
但他在那匹马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瞬间看到了,又或者说是闻到了——纯白如雪的鬃毛上有一抹冷杉味道的血。
猎场深处人迹罕至,日光被郁郁葱葱的参天古树阻隔了大半,林中暗得像黄昏一般。
白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