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邱沉也注意到了。
可是,即使位高如裴铭,也无权干预教会法的修订。
“是的,但这两者……”他迟疑道,“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关系。”
赎罪券是民间的叫法,实际上是一张通过“捐赠善款”而获得的大赦凭证。西里教的信徒认为,只要得到了教宗的大赦,死后便无需在炼狱中承受罪孽带来的责罚。裴铭刚被处决后不久,购买赎罪券便成为了被宗教裁判所认可的补赎手段。
考虑到时间上的巧合,白鹤庭不禁联想到了郑云尚当年的遭遇。
他将两份报告收起来,又问:“那传言的具体内容,查清楚了没有?”
他说的是乌尔丹关于裴焱的传闻。
“乌尔丹人一直坚信那小孩没有死。”邱沉道,“据说,那小孩现在真的出现了,还成为了乌尔丹叛军的统帅。”
“统帅?”白鹤庭更困惑了,“他们是这么说的?”
“对。”邱沉肯定道。
白鹤庭抿住唇安静了一会儿。
先不提这年轻人有没有能力带着一群乌尔丹人起义,回府后的这一个月里,骆从野与他几乎形影不离,每晚都会尽职尽责地守到他入睡再离开。
今夜也不例外。
除非骆从野有分身之术……又或者,乌尔丹的传言,根本就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谎言,只为煽动人心。
白鹤庭冷不丁地问:“他每晚从我寝室离开之后,有去见过其他什么人吗?”
“他?谁?”
这话题对邱沉而言有些跳跃,他反应了一下才明白白鹤庭在问什么。
“没有吧。”他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尴尬,“他怎么敢……”
他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白鹤庭不愿再聊这个话题,只冲他摆了下手:“行了,我知道了。”
他的语气很不耐烦,邱沉立刻闭上了嘴,片刻后才试探着开了口:“将军。”
白鹤庭丢给他一个“有话快说”的眼神。
“乌尔丹人之所以坚信那小孩还活着,是因为,当年有人看到他被一个少年带走了。”
木柴在壁炉中噼里啪啦地熊熊燃烧,跳动的火光映照着白鹤庭血色渐失的容颜。
他罕见地在谈话时走了神,邱沉把桌上的报告拿起来,边整理边说:“您今日忙了一天,还是早点休息吧,我会安排人——”
“什么样的少年?”白鹤庭终于回了魂,“怎么看到的?”
邱沉道:“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白鹤庭在扶手椅上坐下,靠在椅背上闭了闭眼,而后低声道:“去查这传言的源头,把说这话的人给我带回来。”又嘱咐了一遍,“谨慎一点,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是。”
邱沉整理好那两份报告,正准备告退,白鹤庭又突然站了起来。
“给我备马,我要去一趟王宫。”
他的嗓音异常疲惫,听着没什么力气,邱沉望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透了。
他疑惑道:“现在?”
“对。”白鹤庭一刻都未耽误,抬腿就往门外走,“我自己去。”
“什么样的少年?往什么地方去了?”
邵一霄把空酒杯还给侍从,在空旷的地牢里慢悠悠地溜达了几步,最后停在了地牢正中央的铁椅前。
“咱们已经耗了一个多月了。”他俯下一点身子,眯起眼看着椅子上的alpha,轻声道,“我千里迢迢把你们从那蛮荒之地带回来,现在就剩下你一个,如果连你也辜负了我,我会很难过的。”
那人奄奄一息地晃了晃脑袋。
椅面上的数百根铁钉牢牢扎入了他的身体,漫长的疼痛与失血早已让他神志不清。
看样子也挺不了多久了。
“真不中用。”邵一霄遗憾地叹息一声,“我为你贴心选出的这个,已经是最温和的了。”
他的视线扫过墙边琳琅满目的刑具,正琢磨给他换个什么,身后的侍从忽然齐齐跪了地,异口同声道:“将军。”
邵城很少亲自来地牢,邵一霄立刻低下头,唤了一声“父亲”。
地面被血染得斑驳,到处都是一片狼藉,邵城皱了皱眉头:“你一定要把这里搞得这么脏兮兮的吗?”
他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站着,看向那只吊着半口气的alpha,问邵一霄:“问出什么没有。”
“软的硬的我都试过了。”邵一霄咬牙切齿道,“这些贱民,不识好歹。”
邵城摇摇头便要往出走,邵一霄急忙喊住了他:“父亲。”
“说。”
邵一霄犹豫了几秒,不太自信地问:“那小孩如果还活着,应该是二十岁吧?”
“是。”邵城问,“怎么?”
邵一霄道:“我遇到了一个有点奇怪的人。”
“讲话不要绕弯子。”
邵城神色微愠,邵一霄组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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