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仆妇从门口怒气冲冲的冲进来,一把就揪住了那孩子的耳朵往后死命拖拽,口中不停叫骂:"我当是谁呢?原是你这有娘生没娘养,贱人托生的玩意,你这死玩意,如今真是传了你娘十乘十,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真是些手脚不干净的婊子贱人。"
那团犹如哈巴狗的小孩,本来只是受了疼弱弱的扑腾。
听了这满口的污言秽语身形突然顿住,猛然乍起也不顾耳朵疼痛,扭身往那老仆妇身上扑去,抓住那老仆妇的衣裳皮肉手脚并用朝她身上攀爬。
那许久未洗沾满泥灰、污渍与菜汁的手扣在那老妇皮肤,一张嘴狠狠咬上那老仆妇的老脸那老仆妇脸上登时鲜血溢出,伤口被拖拽摩擦又与那孩子脸上菜汁与泥灰混合,剧烈的疼痛让那老仆妇发出嘶声尖叫拼了命的想把那小孩往地上拽。
四周的的奴仆都惊住了,反应过来后就七手八脚的来将那小孩扒下,往地上一掷。
那小孩被狠狠灌在地上,顿感浑身剧痛,但多年的生存经验却又叫他不敢停留,今日被咬那人是当家母的陪嫁奶娘,若是被逮住他一定会被打死,他还不能死。
小孩一骨碌爬起就往门外冲。
那老仆妇痛苦地捂着脸,一双耷拉着的浑浊老眼在地上左右扫着口中吼叫:"那小贱种呢?那小贱种在哪给我把他拎过来,狠狠的打!"
那孩子听着身后传来的怒吼脚步更急了,他避着人,走的都是无人的小道遇见人也是横冲直撞的,跑累了他一头钻进一间院子,那院子就是潭家的宗嗣。
三月前谭家主宅内中住着的谭家人都是在其中避难,他也姓谭,他也生于祖宅但他却没能进去。
因为他只是谭家二爷生的庶子与他老子房中胡人舞姬通奸生的野孩子,他母亲被抓住打死,那庶子倒是没甚的事,是照样娶妻生子,不过多了他这一污点。
他是谭家的耻辱,连谭家镇街上那些不知多少代前的远亲与赐姓家仆都不如。
最是讨人嫌。
如今狐人风波已过,今日要招待贵客人手不够,此处人烟稀少如今竟然连把守的人的都没有了。
他心中无甚的敬畏像一只小耗子,蹬那层层向上的放置牌位的台阶,瘦小的身子避开列祖列宗,踩着台阶向上。
"小耗子"的身子灵活登完了台阶后,借着神像身上凹凸不平之处钻向神像后头,于墙壁与神像间隙中将自个儿蜷缩,猫在后头。
小孩从怀中掏出早早揣入的几个饼子,细细吃着眼睛一眯一眯,要睡了。
狭小又暖和的空间,让他感觉安全又温暖,他想起了早死的母亲与那日见过的哥哥。
朦胧之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天。
那个穿着黑斗篷的哥哥拿了东西给他吃又对他说:"人要拥有力量,只要有了力量,什么就都有了,吃饱穿暖,他们都会畏惧你,敬重你。"
他蹲在那个黑斗篷哥哥对面,往嘴里塞着那哥哥拿来的吃食,含含糊糊地说:"还会有像今天一样的好吃的吗?他们…他们也不会再骂我母亲与我了?"
那人笑了:"当然不会了,我从前同你一般母亲早亡,父亲…"他话一顿面色似乎不好,小孩懂了他父亲也同自己父亲一样并非良人。
那人略过父亲继续说"我孤身一人在这世间摸爬滚打,如今瞧他们,谁敢不敬我,想要什么喜欢什么我就一定能得到,我就一定要得到。"
小孩疑惑:"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
……
谭恒殊听着外头传来的惨叫迷迷糊糊的醒来,埋在膝头的脑袋抬起,揉了揉眼睛起身向上攀爬而去,得以能够越过神像瞧见外头发生了什么。
宗祠的大门被破开,谭老爷被洞穿在地上身下连着的还有蒲团,除了剑柄,剩下的白刃几乎全部瞧不见了。
一白衣青年逆着月光将洒入殿中的月光遮挡大半,缓步走进祠堂,揭下白色斗笠:"老匹夫,你且瞧瞧我是谁?"
他蹲下单手拎起谭老太爷花白的头发将他的脸对向自己:面上带着阴冷的笑:"你瞧瞧我是你那仙门的主子吗?"
谭老太爷哆嗦着嘴一张口血就从口中溢出,一双灰白的老眼不可置信的颤动。
眼前这人竟是三月前就该死了的乔槐。
乔槐在赶去谭家镇路上碰见那要去谭家镇的仙门弟子与那凡人待从,无意听了他们的对话知晓他们是去谭家镇,当即改变了要草草屠杀谭家镇的想法,而是打算先戏耍他们一番,在洗尘宴上他们自认为宾主尽欢时暴而出手杀人。
光是想想就令人身心愉悦呢。
故他当即将修仙者斩杀,又将那待从神志控制后来到谭家镇。
谭老太爷讲不出话来了,可是乔槐还能讲:"你谭家人,三月前就都该死了,如令叫你们多活了这么久,如今我来讨你们的命不过分吧,你家的东西也不过是给我的酬劳,我就都带走了,你们这早就不该存在了。"说着他笑脸一收,又将那老太爷的头狠狠灌在地上,将整个头颅像西瓜般拍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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