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是把雪倾倒进去了一样。他问:“今天能晚回去一会儿吗?我想和你一起看看雪。”他很少会有这样的提议,桃沢月海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她又垫垫脚,想亲亲他,但是没亲准。亲到了他下巴上。好吧,那也是很好亲的,桃沢月海干脆将错就错,一路向下吻。“我之前也是想说这句话的,就在差点摔倒之前。”她终于吻上了垂涎已久的喉结,嘴唇贴在上面,轻声说,“今天,我们晚一点回家吧。”“我还想再亲亲你,然后一起看雪。”赤苇京治仰着头,喉咙里溢出几声低低的喘息声。这声音简直是直直冲进桃沢月海的耳膜,明明被吻的是他,她却控制不住地腿软。她最后轻轻咬了一下,松开了他。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桃沢月海提议:“去天河公园吗?”“……去。”不知什么时候,天河公园居然已经变成了他们每次约会的最后一站。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只剩下昏黄的路灯。桃沢月海在背靠着体育器械,但是一点也不觉得冷。她双臂勾在赤苇京治肩膀上,在雪中和他交换着彼此的呼吸。无边无际的静谧中,世界仿佛只剩下对方。“圣诞节也一起过吧?”“好,圣诞节也一起过。” 感冒桃沢月海的饼干越做越好, 到最后,已经成了她最拿手的料理。第二拿手的是生鸡蛋拌饭。今年的雪下了很久,一直到圣诞节。路面有人定时清扫, 但其他地方已经积了很厚的一层雪。桃沢月海每天玩雪,终于在圣诞节的前夕光荣抱病。——她感冒了。“早就让你别玩雪, 穿厚点,你就是不听。”黑尾铁朗用手背碰碰杯壁,试了下水温。总算是没那么冰了,他把感冒药取出来,一颗一颗递给桃沢月海。她吃药的时候很墨迹, 看得黑尾铁朗有点心急,恨不得替她吃了。“小黑,你再盯她就真的吃不下去了。”见她满脸痛苦,孤爪研磨在她后背上拍了两下,拉开黑尾铁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那个感冒吃药的呢。桃沢月海吃了药, 把水杯放到桌上, 一头栽进床里。
人还没躺下, 立马又蜷缩成一团, 抱着头哀嚎一声。她忘了头疼这回事了, 刚才那一倒,简直像是要把她脑子都给晃出去。孤爪研磨有点无语, 他给她拉拉被子, 问:“要止疼药吗?”桃沢月海用混沌的大脑思考了一下, 这种东西,有总比没有的好。她于是点点头, 疼得直抽气——又下意识地活动了。“要的。”桃沢月海揉揉脑袋,欲哭无泪。她家药箱一直都是放在一楼的杂货间里, 黑尾铁朗很快取来了药:“吃一颗。”药效没那么快上来,桃沢月海咳嗽了两声:“中午吃什么啊?”桃沢父母今天都有工作,好在是周末,就拜托了住在隔壁的幼驯染们来暂时照顾她一下。“点个外卖?”她舔舔干涩的嘴唇,又喝了口水:“我想吃辣咖喱。”黑尾铁朗头也不抬:“驳回。”“那吃个炸鱼排盖饭也行。”“驳回。”桃沢月海:“……驳回无效!”黑尾铁朗冷笑一声,给她看看手机界面。是三个订单。一个大份甜咖喱饭,一个中份鳗鱼饭,还有一份粥,名字很奇怪,叫什么雪梨银耳粥。桃沢月海不明白这两样材料要怎么做粥,但她能想象得到是什么味道。一定非常甜。而这份甜粥是点给谁的,桃沢月海心里很有数。她想去抢手机,但是头疼得厉害,只能挥舞着手臂,企图让黑尾铁朗改掉订单:“要咸粥!咸粥!”她已经不奢望吃上什么别的东西了,但是至少粥不能是甜的吧?“咸粥驳回。这家是新开的中华料理,我点的这个据说是他们感冒必喝的粥。”黑尾铁朗收回手机,给孤爪研磨看了一眼,“材料还挺有意思的。”桃沢月海不想说话。她又是头疼,又是嗓子疼,总之全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吃的药起效了,她有点犯困,打了个哈欠,也没多做抵抗,顺着困意就睡着了。“这家伙是不是有点太没防备心了?”黑尾铁朗又给她掖掖被角,杯子里重新倒上水,“她这水怎么这么冰,是开了什么制冷装置吗?”“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啊。”孤爪研磨也摸了一下杯壁,确实比正常的水冰很多。他默默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在黑尾铁朗赞赏的目光下,镇定自若地说:“她感冒了,不会记得之前是什么温度。”窗外还在飘着雪,孤爪研磨走到门边,才记起来回答黑尾铁朗的第一句话。“你会对老父亲一样的人有什么防备心吗?”他回头,表情很淡,说的话却让黑尾铁朗想跳脚。他恶狠狠道:“就算我是老父亲,那你是什么?养的猫?”真要这么说起来,人类也确实是不会对养的猫有什么防备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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