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地追问了一句你说什么。“我说,不。”吉野顺平一字一顿,坚定地拒绝。“你这家伙!”从未想过会在一向懦弱的吉野口中听到反驳的话语,自觉失了面子的渡边恼羞成怒,高高地举起了拳头。然而拳头才举起了一半就被人用力抓住,僵滞在半空中。对方的力气极大,手指像铁钳一样狠狠地嵌在渡边的手指上,让他感受到了剧烈的,指骨似乎将要断裂的疼痛。他用力挣了一下,却没有挣脱一点。如此明显的力量差距,让渡边的眸中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惊恐,他色厉内荏的质问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虎杖悠仁。“你是什么人?你想干什么?”“这样的话应该由我们来问你吧。”虎杖悠仁的目光冷冷地扫视这群不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是想干什么,想打架吗?”……祁星在吉野顺平的面前蹲下来。她试探性地伸出手,却又在快要触碰到对方的肩膀时有些无措地收了回去,潋滟的眸子中全都是担忧和关切的神色。“顺平……你还好吧?”“……”没有得到回应。被刘海遮住面孔的少年甚至没有抬起头来看她一眼,似乎在她面前的人只剩下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耳边是拳头冲击到□□的闷响,□□撞击在墙壁上的轰动,以及那些不良们吵闹的呼痛声。身形瘦弱的少年背靠着墙壁,坐在脏污的泥土上,呼吸越来越急促,肩膀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祁星大概能理解他的心情,不惜借口有事也要和他们分开,在他们若有似无的试探下不肯说出来,就摆明了这件事顺平并不想让他们知道,或许是出于少年人的自尊心,或许是不想把他们牵扯进来……无论是什么样的原因,这都是顺平想要保守的秘密。可是他们自作主张跟了上来。看到了这样一副场景。祁星忽然有点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是对还是错了。她向吉野顺平伸出了手,尽量模仿往日的轻松:“我先拉你起来吧?”……少年忽然抬起了头,眉眼间缭绕着清晰可见的郁色。“你们为什么……要来?”沙哑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音节带着明显的颤抖幅度。已经解决了几位混混的虎杖悠仁,此时也站到了祁星的身边。
他抓了抓头发,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答案不是清晰可见吗,顺平为什么还要问。”“顺平亲口说过的吧,我们是朋友,为朋友解决困难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诶?”吉野顺平似乎没想到虎杖悠仁会这么说,眼睛都下意识地睁大了一些。对于封闭内心的顺平来说,应该也奈何不了虎杖同学最擅长的直球吧。祁星的心情忽然放松了一些,她弯了弯眼睛,没有再等吉野顺平的回应,直接拉住了他的手臂。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别发呆了,我们刚才不是说好了要一起逛街买特产嘛。”“现在时间还刚好来得及,如果再晚一点我和悠仁可能就赶不上回东京的电车了。”“如果…如果时间不够的话,你们还是……”“所以说我们要快一点啊!”祁星一只手拽着吉野顺平的手腕,一只手抓住了虎杖悠仁的袖子,直接扯着两个人就想去她早就想打卡的商店。无人经过的小巷中躺了一地哀嚎的不良少年。他们有的抱着胳膊,有的抱着腿,不停扭动着身躯,嘴里吐着难听的污言秽语,还口口声声地说要去警察署去报警,让他们不要太嚣张了。为首的甚至还有胆量向吉野顺平叫嚣,让他上学的时候小心点。祁星听到这里,忍不住用力踹了他一脚。她实在搞不明,为什么这些人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恶毒,如此明目张胆地搞校园霸凌。欺负和他们年纪相仿的同学就这么让他们有成就感吗?难道顺平性格内向不善言辞就活该被他们欺负吗?正常人是没办法理解这些霸凌者的心理的,祁星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她踩住了渡边的手腕,在他不连贯的痛呼声中,冷冰冰地开口。“想要报复也麻烦先搞清楚报复的对象吧。”“你把头抬起来。”手腕传来难以忍受的剧痛,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女孩子会拥有的力度,似乎只要他不如她所说的那样,将头抬起来,女孩就会一直加重力度,直至将他的腕骨碾成碎片。渡边被自己想象吓了一跳,但又不想在一个女孩面前露出怯态,只能强忍着疼痛硬生生地撑着。但他只坚持了几秒钟,就冒着冷汗狼狈地抬起了头,然后他听到了少女清甜的声音。“看清楚我的脸了吗?”“是我看不惯你们的作态,是我恶心你们丑陋的嘴脸,也是我想替顺平抱不平帮他出手的……所以你们有什么想法尽管来找我,有什么报复手段也尽管冲我使……”狠话放到一半,祁星才意识到她的主要活动圈子是在东京,而神奈川县距离东京足足有四五十公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在今天之后可能再也不会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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