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祈求,贺澜话语一顿,到底让步了。
没走的大臣仍在外殿等着消息,只有惊秋和贺澜扶着谢欢鸾走进了侧室。
朱太医立在耳室门外等候传唤,贺澜进屋哼笑一声:“惊秋出去。”
“你!陛下如今贵为天子,你如何还敢这样胆大妄为?!”惊秋知道二人的勾当,但他也明白谢欢鸾的处境和苦衷,可今日贺澜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逾矩,根本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惊秋,你先出去。”不想他被迁怒,谢欢鸾出声阻止,并朝他递了个安抚的眼神。
耳室里很快又安静下来,谢欢鸾倚靠着墙面勉强站着。
“陛下可看清了?”没头没尾,贺澜开口,端的是成竹在胸和十拿九稳之势。
谢欢鸾听懂了,疲惫地点点头,没说话。
“陛下昨日未休息好,今日有些气虚,只拿两副安神的药即可。”这话是对外头朱太医说的,贺澜走到谢欢鸾身后,罪恶之手自他龙袍的下摆伸进去,按压在那仍无法完全闭合的后庭,二指顺着那条缝隙,一点点往里去探那宝葫芦。
四散的群臣无人能料到,这新即位的帝王,此刻正承受不住情潮,紧紧攀在大权阉的身上,闭着眼承受一波又一波的侵犯。
谢欢鸾出生时,他父皇正歇在惠妃娘娘宫里。
彼时庆元帝有意要整治皇后母族戚氏,皇后为保家族无恙,自请在后宫修建佛堂,青灯常伴,为西晋祈福。
而惠妃正是从那时开始伴驾,她年轻漂亮,性格活泼会逗趣,重在家族无权无势,很快就博得皇帝欢心。
那些年,惠妃娘娘恩宠厚泽,在后宫位同副后。
宫女沈如意本来是惠妃宫里掌灯的下人,却在一次皇帝与惠妃饮酒作乐后,被醉酒的皇帝强行看上,成了比宫女还要难以立足的沈贵人。
惠妃表面一团和气,背地里阴损招数接连不断。为了保命,沈如意自请住到冷宫旁的偏僻宫殿。
可更加不巧的是,她怀孕了。
生产的那日,消息传来,惠妃娘娘巧笑盼兮地倚在庆元帝胸口,甜美一笑,开口道:“恭贺陛下又添新丁,前两日听钦天监传信儿,说这几日红鸾星动,本以为又是哪位妹妹得了陛下恩宠,没想到竟是这事儿。”
庆元帝今日便觉惠妃乖巧可人,这会儿更是浑身躁动,便顺嘴应道:“爱妃自然是朕最爱的解语花,若你觉得红鸾星与这孩子有缘,不如……”
他略一低吟,搂在惠妃肩头的手又收紧了一寸,
“那便起名叫‘欢鸾’吧!”
“真是个好名字,臣妾先替沈妹妹谢过陛下了。”
生子如从鬼门关上过,沈如意没见到那名义上夫君,而惠妃宫里笙歌彻夜,好不欢乐。
甚至那刚出生的孩子,皇帝都不曾问过,到底是男是女。
谢欢鸾,为了讨妃子欢心而随意取来的名字。谄媚又艳俗,就像是见证了庆元帝恣意荒淫的一生。
本就位卑人微,皇帝也不缺儿子,十三皇子徒有其名,更像个无人问津的野孩子。
六岁那年,听说父皇提拔了一个能力了得的秉笔太监,从此他寻花问柳、无心朝政,全都是这位年轻的干将在处理。
谢欢鸾坐在院门口遥望,他从未去过父皇的宫殿,甚至记忆里那个人的容貌也模糊一片,不甚清明。
“母亲,你说,什么叫秉笔太监?”稚嫩的声音响起,小小的人儿托着下巴,歪着脑袋转向屋内,寻找着目标。
沈如意正坐在织布机前纺布,这后宫嫔妃数不胜数,不说皇上,就连敬事房也将她遗漏。寻常花销用度,全靠自己纺布绣花等女工,托人带出去换些银钱。
“就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太监,能帮你父皇分忧。”沈如意抬手将一绺头发别到耳后,笑吟吟去看门口逆着光的儿子,软软糯糯,带着懵懂和好奇,叫人垂怜。
“阿雁以后上了学堂,读了书,就什么都懂得啦!”
她不喜欢陛下御赐的名字,虽没读过什么书,却也觉得那名字不似什么正经东西,就私下给谢欢鸾起了个别名,叫沈雁。
意在希望他能像自由翱翔的大雁,早日飞出这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牢笼。
只是事与愿违,他终究没能逃脱。
“陛下,臣瞧您眼底淤青渐重,想来最近定是睡得不好,特意叫人送来了这安神香。”
鬼魅般的声音吹破了回忆的泡沫,贺澜一身猩红,脸上带着三分假笑,立在堂前,眼里一丝对帝王应有的敬畏也无。
母亲,朕终究不是飞雁,只是一只被人锁住手脚,随意把玩的雀儿。
谢欢鸾闭上眼深呼吸一口,再睁开时已无先前的复杂神色。
“提督有心了,朕很喜欢。”
有旁人在时,二人还能装出一副君臣和谐的样子,可一旦独处,贺澜立马凶相毕露,装也懒得装。
献香的太监退出暖阁大门,贺澜果然卸了假面,连那三分的笑意也收了去。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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