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师兄?二师兄!”身着白衣的小师弟见二师兄不搭理自己,叫人的声音就大了几分
“二师兄想什么呢?”一只白净的小手在眼前左右摇晃,江宁舟终于像是回过神来。
“我?我还活着!”江宁舟吓了一跳,自己不仅还活着,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这里是”江宁舟环顾四周,熟悉的摆件和记忆里的苍澜山静室别无一二。
我不是被逐出山门了吗,怎么还能在这里?
“二师兄快别分神了,大师兄罚你在日落前抄完三十遍《定心经》,还有十四遍没写呢!若是写不完,大师兄来了,仔细你的皮。”小师弟还在眼前不停念叨着,稚嫩的小脸满是着急,好像被罚的人是自己。
江宁舟看着他目不转睛,眼前的小师弟坐在书案前和自己比还矮了一个脑袋,看着自己的眼睛没有丝毫厌恶。
怪、太怪了自己当年和师兄许知鸿告白,被人发现后竟被诬陷是合欢宗弟子蓄意勾引意图采阴补阳。
而师兄许知鸿修的是无情道最忌感情纠葛,又是衡阳宗这一代最有希望飞升的弟子。一听此事一时间嫉恶如仇,同门弟子满是厌恶地奉命将他逐出山门。
恰逢师兄闭关全无对症,江宁舟百口莫辩,只能离开。然而他一个灵力低微的小修士毫无自保能力,下山没多久无意卷入了教派之争,在无稽崖身陨道消。
临死前他血流不止疼的已经麻木了,残破的身躯东一块西一块,意识模糊间好像瞥见了一抹青色。
不可能,且不说无稽崖离苍澜山相隔甚远,而且还是三教九流汇聚之地,最是混乱不堪污浊无比,于情于理许知鸿都不会出现在那里。
重生,一个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如今切切实实地发生在眼前。
是上天的眷顾吗?
江宁舟只觉幸运,暗自发誓不会浪费这难得的机缘。眼下的时间,他并未向师兄坦露心迹自然不必担心会被人抓住把柄诬陷。这一次他要好好修炼,不说能有多大成就,只要能自保就足以。
思绪百转千回,江宁舟的脸一会大喜一会大悲,悲悲喜喜交织在一起、只能说这很难说。
身旁的小师弟更是丈二摸不着头脑,二师兄怕不是罚抄罚傻了吧,虽说《定心经》确实很冗长而且还要在日落前抄三十遍,但、也不至于一副要死了的表情吧。
“二师兄,要不我帮你抄一些吧”所以就把你这一会要哭一会要笑的表情收一收吧,怪吓人的。“我尽量模仿你的字迹,大师兄检查的时候你把我写的部分放在后面些,想来也不会被发现的”说罢已经拿起纸币,着手开始誊抄起来。
江宁舟只见小师弟拿着笔誊抄,时不时还抬头看自己一眼一副关爱伤残的神情心里感觉暖暖的,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小师弟的脑袋,软软的触感很好。还能重活一次感受着这些,“小师弟你真好”江宁舟不禁眉眼弯弯、眼角含笑嘴。
这一幕可给小师弟看怔住了,想让人拿开的手也忘说了,想不到二师兄笑起来也有几分好看的。
素日里二师兄都不太搭理自己只知道跟着大师兄同大师兄亲近,从前孟弦野只当自己拜入师门晚,师兄们同自己不熟悉。
可时间久了还是如同刚来时一般,不冷不淡。大师兄性子清冷喜静即便是面对师尊也难有热络,二师兄性子是随和可架不住他眼里只有大师兄啊!把大师兄当做榜样,整日跟着大师兄形影不离,自己便落单了。
为何会落单?
孟弦野七岁拜入师门成为师尊的第三个弟子,不久,师尊就下山游历至今未归。而且师尊和别人不同只收了三个徒弟,偌大的苍澜山除了自己就只有大师兄二师兄。他们虽说不是故意疏远自己,每每修行上遇见困难师兄们也会帮忙,可那终归是不一样的。
今天不知怎的,二师兄被罚抄《定心经》。自己还在后山练剑,忽然接到传音符,是大师兄让自己来静室监管二师兄。一进门就见二师兄坐在书案前,不知在想什么六神无主一般。可最后,二师兄不仅夸自己还摸了摸自己的头
终归是少年藏不住心事,孟弦野看着江宁舟耳朵都红了。
“师、师兄!”江宁舟没注意到孟弦野红了的耳朵,余光瞥见门口一抹青色的衣衫。
师兄怎么会来,什么时候来的,站了多久?一连串的疑惑在脑子里浮现,江宁舟在发现的那一秒就立刻抽回了手,眼神闪躲着不知道放在何处。
虽说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远离情情爱爱那些,可是又见心上人,心中说不喜悦是不可能的。
何况刚刚自己只是摸了摸小师弟的脑袋,为什么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
门口的人一身青衣,很高又生的眉深目阔、俊美无双,但因为神情冷漠让人望而生畏,此刻正静静地看着屋内的两人,一言不发。
孟弦野心中打鼓,大师兄罚二师兄让自己来监管,自己帮忙的事儿要不老实交代了争取从轻发落?正想着,大师兄开口了:“弦野,你的功课”声音冷淡地像是在冰雪里滚过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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