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他的话,是不是就会包容身为残次品的自己,把他从深渊中拉出来呢?
他不禁这样想:这么多的爱,为什么就不能分一点给他呢?
他缺爱缺得要命。
演讲结束,大厅响起雷霆般的掌声,不论是因为他的名声过来的、还是奔着他的脸过来的人,都由衷地佩服他,掌心不断相触,久久不衰的掌声就是对他的赞许。
山崎琉月面带微笑地下了台,由校领导送着进了休息室。
江景期在他放下演讲稿的瞬间就猫着腰站了起来,坐在边缘没惊扰几个人就顺利走出,成为在场观众中唯一离场的那个。
几人之隔,李慕安皱眉看着这个往后台去的学生,一股熟悉的异样感涌上他的心头。
一路跟着山崎琉月到了私人休息室,江景期在门口被拦了下来。
校领导一脸惊讶地看着他,正要把他赶出去,还未关门的山崎琉月就看到了,见这名学生满脸焦急好似有事,便对他笑了笑,用英文道:“没关系的,我有时间。”
“啊,谢谢您不计较。”领导拍了拍江景期的肩,叮嘱他:“你有什么事尽快说,山崎先生是个很好的人,会帮你的,就是别耽误了他的时间。”
“我知道了,谢谢老师。”
门被关上,休息室和外界被分隔开来。
看着眼前放松自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江景期环视一周,确认屋内没有其他的人,便当着他的面抬起手,拉开袖子。
那掩盖了一切的袖口每往后一寸,密密麻麻犹如蜈蚣乱爬的狰狞刀痕便露出来一截,直至整只手臂都遍体鳞伤。
他缓缓道:“救救我。”
眉头慢慢皱起,山崎琉月脸上的表情从温柔变到凝重。凝视着那些纵横相间还有血丝环绕的伤疤,他走到青年身边,指腹轻轻抚过那些血痂,小心又轻柔地对他问:
“可以和我说说你的事吗?”
不是问他如何,不是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而是温和地探寻他的过去。
江景期鼻子一酸,心中封闭已久的委屈与痛苦在此刻如开闸的洪水宣泄而出,脑子做出反应之前就伸手已经抱住了男人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这哭声撕裂而放纵,揭开了从不向外人袒露的脆弱,仿佛心口被细针密密麻麻刺着,细密而绵长。
山崎琉月一怔,但很快又温柔地笑起来,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一个迷路的孩子般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会帮你的。”
自此,在江景期的要求下,两人开始了江景期单方面求来的“包养”。
交往期间,他们彼此相敬如宾,金钱方面的事情根本不用江景期担心。且在山崎琉月的建议下,他约了私人心理医生,并在他的医嘱下搬离了宿舍,和山崎琉月住在了一起。
说是包养,其实他和山崎琉月的相处方式更像有钱人救助穷学生的模式。
但家庭富裕的他并不是贫穷,相反,他生活充裕,缺的并不是钱,而是别的填不满的东西。
相处了许久,山崎琉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真正的想法。或者说,他还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他是个异类。
于是,在一个男人晚归的夜晚,江景期刻意在他回家在之前把自己灌醉,只穿了一件从他的衣柜里挑的白衬衫套上,下半身光裸一片。
处理完工作上的事,回家放松的山崎琉月一开门看到的就是青年满脸酡红地趴在桌子上的场景。麦色的皮肤微深,眉眼湿润下垂,丰满的胸乳压在桌上变了形,透过松垮的衣襟可以看到两点殷红。
他迈开的步子一僵,浅咖色的风衣手一抖错过衣帽架落到了地上,手依然维持在那个高度。
听到动静,已然喝醉的江景期醉眼朦胧地抬起头来,看到门口的男人露出一个傻笑来,“先生,你回来啦”
山崎琉月弯腰捡起风衣,走去过披在了他身上,“你喝醉了,为什么要喝酒?”厚实的布料遮住了乍泄的春光,江景期迷迷瞪瞪地看着他长了两颗小痣的嘴角,还在他等待自己的回应时忽然仰头亲了上去。
“啾。”
柔软的触感一碰即离,山崎琉月眸色微深地抓住他想摸自己脸的手,经过几个星期学习的中文有些口音,但已经能够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了。
“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无法运转,江景期傻傻地重复了最后两个字一遍,仰头又要亲他。
山崎琉月隔着手背挡住了他的嘴,搂着他的腰顺便把他抱起来:“你喝醉了,我送你去房间休息。”
“不要!”江景期执拗地扒住桌子不肯起来,湿润的双眸像初生的幼犬,可怜巴巴地仰视着他,试探般问道:
“你也觉得我恶心吗?”
青年发丝凌乱,浓粗的眉毛末梢往下耷拉,脸颊是酒醉后的绯红,神色迷茫又瑟缩,像极了之前他在澳大利亚救过的一只小流浪狗,眼神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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