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但自重一点不好吗。”
女孩的脸腾得红了。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沈随,眼里闪动着羞耻和恼怒:“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我会告诉我未婚夫,说你猥亵我,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妈的。
沈随拖了这么久,就是因为不想见到这种结果。
但它还是发生了。或许从一开始,这种情况就无法避免。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着,沈随抬手按了一下,正想说什么,却听宴会厅的另一边传来说话声。一道很大、很清晰的说话声。
“顾总,”开口的是个几乎秃顶的啤酒肚男人,他体态圆润,眉目可亲,活像个弥勒佛。他呵呵笑着:“作为瑞利欧集团的总裁,这个开场舞还是由您来跳最合适。”
这人竟然让一个瘸子跳舞。
更可笑的是,随着话音落地,四周的人群里竟然响起一片附和声。虽然他们的声音很低,全都混合在一起,分不清究竟是谁在起哄。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里面满满的全是想要看笑话的恶意。
这老头是谁?
沈随皱起眉。
“沈随!”女孩扯了他的衣服:“你听到了没?”
沈随抽回了手。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冷道:“随你便。”然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看向顾念棠。
男人站在原地,就像一块高大的石头。这明显的侮辱没能让他的表情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他淡淡的看了那个中年男人一眼。
沈随以为他会拒绝,或者厉声训斥,再过分一点儿,把他手里的香槟泼到那个男人脸上也是有可能的。
但顾念棠只是平静道:“我没有舞伴。”
中年男人一拍啤酒肚,故作夸张的“哎哟”了一声:“这倒是我疏忽了。来来来,你们谁来当一下顾总的舞伴,这可是殊荣啊!”
殊荣。
和一个瘸子跳舞算什么殊荣。何况还是一个又冷脾气又臭的瘸子。
顾念棠的“好”人缘在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宴会厅里就像是被谁按下了暂停键,人群鸦雀无声,面面相觑。和数学课上老师抽人提问的场景一模一样。
“没人吗?”中年男人笑呵呵道,从他的神情里几乎找不到任何一点儿嘲讽或轻蔑,尽管他的确如此。“那我就随便找人了啊。放心,顾总,我会帮你找一个最适合你的舞伴——”
“我来。”
一道温柔低沉的声音打断了中年男人的话。
沈随怀疑自己是喝醉了,否则他怎么会拨开人群,走到了所有视线的中心,并心甘情愿的接下这个烂摊子?
但沈随没醉。他清醒的很,那几杯香槟和葡萄酒不足以灌醉他。
头顶上的灯亮的晃目,宴会厅的中心为舞池腾出一片圆形的空地。一旁传来惊讶的抽气,有人在轻声重复沈随的名字,像是在和好友议论他。
沈随没有看任何人,他径直走向顾念棠。
顾念棠看起来非常非常非常惊讶,以至于那张从来没有波动的脸上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瞪圆了眼睛,几乎是呆呆的看着沈随。
“我来当您的舞伴。”沈随在顾念棠面前停下,他笑了下,朝怔愣的男人伸出手。
顾念棠张了张嘴,眼里流露出茫然和窘迫。他低声道:“我不会跳舞……”
“交给我就好。”沈随也压低了声音。这声音真的是他自己的吗?温柔的简直快滴出水来了,和方才厉声的冷斥天差地别。“相信我。”
顾念棠的肩膀抖了下,然后他把手放到了沈随向上的手掌上。
钢琴声与小提琴声如涓涓细流,随着他们踏入舞池而温柔流淌在空气之中。沈随紧紧的握着顾念棠的手,又搂住了他的腰。男人身体的紧张和僵硬毫无保留的通过掌心传达给了沈随。
他看着面前几乎依偎在他怀里的男人,莫名的愉悦让他勾起唇角。
“顾总,把您的手放在我的肩上,靠着我。”沈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轻声道:“不要怕,一首曲子很快的。”
顾念棠依言做了。他的手指放到了沈随的肩上,但没用力。
沈随笑道:“别怕,我能撑住您的。”
顾念棠没看他,只是垂着眼睑:“我很重。”
“相信我。”
说完这句话,沈随带着顾念棠汇入了乐曲之中。他特地练习过这种有些无聊的社交舞,领着一个瘸子跳舞或许具有挑战性,但沈随并未太过在意。他唯一在乎的是自己怎么会如此耐心和细心,几乎注意到了怀中人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和反应。
他时刻注意着顾念棠的左腿,在每一次顾念棠不小心的磕绊后扶住他的身体,并小声安慰。他几乎把顾念棠抱在了怀里。
他人的目光和议论声已不复存在。仿佛这间宴会厅里只剩下了彼此的体温,头顶明亮的灯光让所有的一切都闪闪动人,最后,顾念棠终于将体重压到了沈随的肩上。
这个恼人的、冷漠的、时刻戴着面具的男人正在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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