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雨比他小六岁,现在也是该大学毕业的年纪了,却还是像以前一样毫无距离感。
明明十五年没有见过了,还是一见面就贴上来。这样的性格放在外边,一定会被骗得底裤都不剩吧。
这孩子的眼神还是牢牢地在他脸上毫无顾忌地探索着,让他浑身不舒服。律华忍不住抬手挡开他的脸,却失手推到他脸上的伤口。
牧雨“嘶”得一声,却没有向后退。律华犹豫了一下,把抱歉吞进了肚子里。
牧雨捂着自己发疼的地方,傻笑着说:“哥你看起来变了很多,但感觉你其实一点都没变。”
听到这话,梁律华刻意板起脸,理正衣领,忽略弟弟眼巴巴的眼神,站起身回到办公桌前,按铃叫来了朱易。
他吩咐朱易先把梁牧雨送回自己家里,然后把他要的文件拿过来。秘书和弟弟离开后,他在昏暗的灯光下打开了那份调查文件。
梁牧雨,男,21岁,高中辍学,未婚,无业。父梁康平,母林绣菀,父母离异……一切信息他都再熟悉不过。
但是他还这么年轻,怎么会变成高利贷的责任连带担保人?
“你今天怎么了?”殷雪担心地看着面前的梁律华,“是工作太累了吗?难道你还在吃药?”
梁律华懊恼地看着毫无动静的下半身,再三挣扎过后起身打算穿上裤子,却被一只手拦住。
她摸着他深灰色的内裤,细语道:“要不要我用嘴帮你?”
他犹豫了一下,回到床上坐了下来。殷雪趴在他的腿间,解开他的皮带,掏出来以后努力地又舔又含的,却依然不见抬头。
殷雪抬头看他走神的脸色:“在想弟弟的事情?”
梁律华皱眉,把她推开,下了床穿好裤子打算离开。
殷雪披上丝绸睡衣,用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揩一揩嘴角,不紧不慢地一笑:“倒没听过你提这个弟弟,长得和你像吗?”
梁律华站在穿衣镜前系着衬衫扣子,头也不回地答:“和你没关系。”
殷雪轻盈跳下床,从身后搂住梁律华的脖子,镜中映出女人美艳的眉目与隐约浮现的酮体,她贴近男人的耳朵:“在床上也想着弟弟,你弟弟能让你硬起来吗?”
梁律华脸色明显沉下去,他无视女人的香气与软语,一把搡开她,留下一句“最近不过来了”,抓起西装便夺门而去。
回家已经是凌晨了,他觉得头疼却毫无睡意。更令他没想到的是,牧雨居然坐在客厅里等他。他还穿着白天朱易给他的不合身的浅灰色卫衣和黑裤子,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杂志。
他住在一处普通的别墅群中的一间,因为不爱开灯,屋内显得毫无人气,弟弟坐在这之前,却完全不显得突兀。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牧雨猛得站起来:“哥你回来了。”
“你怎么还没睡?不习惯吗?”
牧雨摇头:“不,都很好,就想等你回来。”
他冷不防地说:“哥你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梁律华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急着回来没有洗澡,他提起衣领嗅了嗅,耳根一下有点发烫。
“你现在家里避几天吧,等我解决这件事你再回去。”
“我不想回去。”
“妈呢?”
“妈身体不好,住在医院,会有护工照顾她。”
“你哪来请护工的钱?你借高利贷了?”
“哥,你嘴上这么说我,自己不还是搞这个的,”说这话时牧雨脸上还带着他那一贯好脾气的笑,“钱我自己想方法挣的,你别担心。”
梁律华很久没有这种局促的感觉了。他清了清嗓子:“你不问问爸的事情吗?”
梁牧雨站起来,绕着沙发一圈圈地走着,最后他展开杂志一页,展示给梁律华看。那一页大抵是人物访谈,上面是一位手抱在胸前站着的年长男人,英气十足,一派成功人士的姿态。
“我都看得见。”他平静地说。
梁律华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说了句“我先去休息了”,逃跑似的离开这个小自己六岁的亲弟弟。
他跑进房间,脱下衣服冲进浴室,让自己不断被莲蓬头冲打着。可水流声撞击白色瓷砖的声音也让他心烦意乱。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新找到十五年没有见面的那孩子,也许只是因为在名单上偶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名字,失望的同时又不免恻隐。这种怪异的感觉很久没有发生在身上了。
他本可以不去找他的,等着他就这么腐烂在街头的,但是有一道看不见的纽带牵引着他来到了那片工地。
高速的水流扎在他身上,让他的头疼愈发猛烈。他关掉水龙头,裹紧浴袍,蹲在浴室门口,身体有如千斤一般重。
十岁那年他就被迫和弟弟分开了。他犹记得搬走那天弟弟扯着他的衣角撕心裂肺地号哭,好像有谁离世了一般。他咬着牙推开弟弟,一瞬间又被紧紧抱住腰。
“哥,哥哥,不要走,不要走!”牧雨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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