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你一天天的跑去哪,但听我一句劝,别再混了。”
方晓琪不知道梁牧雨到底在做什么,不是没有问过,用梁牧雨的话回答是“到处打打零工”,只知道他总是很忙,有时候会脸上带着伤来医院。心才想,他是跟着不知道哪边的流氓在鬼混。失踪好几天是常有的事,但这么长时间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
梁牧雨从来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脱衣服,他的声音从更衣帘后传来:“我也觉得。”
他腼腆地说:“晓琪,你之前提过你舅舅家的药店,还缺人吗?”
方晓琪猛地站起来,差点崴了脚:“真的吗?”
林春雅正坐在病床上看一本自然类的杂志,病床上的被褥柔软,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她摘下金丝边眼镜,正打算做个眼保健操。按揉着太阳穴的时候,病房的门被打开,消失一个月的小儿子走进来对她说:“妈,我们回家吧。”
林春雅没有为儿子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也没有因为骤然宣布的出院通知觉得无法接受。她没有质问梁牧雨的行踪,只是平和地笑了笑说好。
带着母亲出院后,梁牧雨换了一个手机号码,开始在晓琪家开的药店“天竺大药房”打工。虽然涉及到专业药品的内容他还没办法涉及,但最基本的工作比如整理药柜,帮忙打打杂什么的他还是得心应手的。
晓琪的舅舅竺天不到四十岁,未婚未育,是个和气的单身男人,独自经营这家半社区药店性质的药店。他半开玩笑地向梁牧雨抱怨:“牧雨,自从你来以后,我们周围的生病率都提升了。”
梁牧雨听到这话时正在把一箱新到的腿黑素搬进仓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话外的意思,慌了手脚,停在原地本能地道歉:“抱、抱歉。”
竺天没想到这是一老实孩子,赶紧解释:“你道什么歉,我是说我得感谢你,像你这样形象条件好的孩子,一般会去酒吧或者咖啡店打工才是,多亏了你,我这店生意都变好了。”
说完又觉得意思不太对,找补道:“虽然我这儿生意变好不值得开心,哈哈。”
梁牧雨耳朵里只听见“多亏了你”“感谢你”这两句,也没明白老板到底在感谢什么,只晓得傻呵呵跟着笑。
虽然梁牧雨才刚来这里工作,且自己脑子缺根弦意识不到这一点,但店里的女客人确实因为他变多了。他第一天值夜班的那个不安的夜晚,生怕自己出什么错。惴惴不安地看着老板给自己的表单默背之时,两个二十几岁的女客人走进来,其中一个说:“老板,健胃消食片给我拿一盒…”
“您稍等。”下一刻,她们看见了梁牧雨紧张翻着药架子的脸。
竺天本来在里间偷懒打瞌睡,听见外面发出尖锐的爆鸣声,一个鲤鱼打挺慌不择路地冲出来,却看见两个满面通红的女孩拿着药冲出药店。他赶紧抓住梁牧雨问:“是小偷吗?快追啊!”
梁牧雨显然也超人类的怪叫被吓得不轻,战战兢兢举起手中的小票和空兜:“她们付钱了,但我还没给小票和塑料袋。”
这天以后,天竺大药房不咸不淡的生意突然就转变了。店里的客人,尤其是女客人,上到七十岁下到十七岁络绎不绝。社区内,甚至是社区外围包括街道上都流传着一句话“竺天大药房里新来的店员又帅说话又温柔”。
五十多岁的王大哥还有六十多岁的李大爷也吹胡子瞪眼地结伴来看,一个说“要看看自家女儿天天盯着楼下看什么”,一个嘀咕“自家老太婆下楼买药的次数增加了三倍,看看她脑子犯的什么病”。
走进药房,见到手忙脚乱对付着成群女客人的那个新店员,瞬间明白是怎么个道理了。
这不是头啊脚啊的毛病,这是一个个都犯了相思病!
王大哥若有所思地说:还真是个小美人。
李大爷气呼呼地说:一个个思想都有问题!他有我有你也有!
梁牧雨见到一批批女客人涌进来,甚至有的只是扒在窗户上往里面看,害怕得不得了。一开始竺天还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会保护他,几天后就握着速效救心丸说老弟这事儿你自己造成的自己扛吧我老了。
一个星期下来,梁牧雨的腰都要站断,脚都要磨出茧子。因为向上百个人报出手机号实在太浪费时间,最后竺天干脆在药店的联系电话下面手写上了梁牧雨的新电话号码。店内座机这之后就开始嘟噜嘟噜日日夜夜响个不停,把竺天和店里轮班的药剂师和收银员都折磨得精神衰弱。
方晓琪拎着一袋子水果来感谢她舅舅帮忙时,却看见竺天如同楼兰干尸从椅子上起身来接她。
她惶恐地问:“是新来的孩子哪里做得不好吗?让您老人家操劳成这样子?”
竺天接过晓琪手里的水果,被重量扯得往下坠了坠,直起腰来拼命挤出一个笑:“什么话,做得好,做得可好,只不过我被年轻人的优秀精神面貌,咳咳,消耗得有点……”
梁牧雨反应慢半拍,这才放下补货的手,小跑着从店里出来和方晓琪打招呼:“晓琪姐。”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