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不知?你们不就觉得我是个不忠不义,无情无耻之徒吗?你们以为是我想连降三级,进这个劳什子翰林院的?”
“云大人……我们……”
“滚滚滚!滚啊!”
我心思郁结,闭着眼昧着良心写完了,写完直接丢给门外的修撰,让他呈给陛下,看着桌案上的点心,突然神游想着要是安乐活得比我时间长,我是不是还得昧着良心,也给她修撰史书。
希望她发发善心,学武皇,也立块无字碑,不要再为难史官了,也别与我为难。
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关了一会,往日殿内局的同僚找我帮忙,想让我给他小舅子一个小官。
“我又不是宰相,哪里管这个。”
“你面子大啊,那左相不是很看好你吗?”
“那找地方喝酒!”
“云晨,别别别……”
“别什么别,去喝酒。”
我现在愈加觉得,做男人难,做公主的男人更难,做皇帝的男人更是千古第一难。这全天下都是安乐的耳目,我的所有生活,就是在皇宫和翰林院里绕圈,除了上朝和老匹夫们,上官家斗法,就是在床上当头牛。
不,当牛还好,当牛总有累死的一天,累死就死了,但我是又当牛,又当地,地被耕烂了,然后牛就起来耕作了,牛累吐血了,地被养的好了一点,又来被耕耘,如此反复,无休无止。
这安乐,她的精力怎的这么旺盛!
我终于知道,为啥她喜欢杀人了,为了让她少杀一点人,我成佛了。
以前不懂那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现在真觉得佛祖伟大,牺牲我一人,幸福整个朝堂。
我的逆反心理,在看着门外浩浩荡荡一群接我回宫的侍卫宫女们,更甚了。
“青三,你告诉陛下,老子今晚要去醉红楼喝酒,不喝趴不回去的那种。”
青三愣了一下:“那需要派人跟着驸马吗?”
“跟什么跟!你告诉陛下,我再不喝酒就要疯了。”
“奴知晓了。”
同僚吓得一机灵,连忙摆手:“云晨……别别别……”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小声说:“陪我喝两杯,别说你小舅子了,你小舅娘去宫里当女官都可以。”
同僚两眼一亮,理了理衣襟:“舍命陪君子。”
皇帝是你老婆,唯一的好处,也就是权势够大,钱够多,我将荷包往桌上一拍:“把四大名妓都给我找来!”吓得同僚当场跪下,我被逗的哈哈大笑。
在宫里,安乐收刮各地舞女歌姬逗我开心,除了叶念衫的飞醋乱吃以外,她从未因为我与任何人亲近生过气,耍过性子,甚至因为我腰肌劳损,把丫丫从蜀郡接了回来。
酒过三巡,我喝的也有些飘了,同僚遣人回去,叫丫丫来接我。
我摆摆手,想着再多喝一点,去完茅厕,再回来的时候,进错了房间,迷迷糊糊看着上官镜搂着我喝酒。
不对,我定睛一看,那不是我,那女子与我有七分相似,上官镜先是一愣,而后仰着下巴笑道:“云大人,胆子不小啊,仗着陛下宠爱就敢来这烟花之地……”
“呸!不要脸的狗东西!”之前这家伙上门提亲,我就想骂他。
可能是我喝酒实在太多,口水吐到了他脸上,他先是一愣,继而一怒,擦了口水,讥讽我:“云晨,你算个什么玩意儿,腰不行,闹得全大棠都知晓,就靠着这副皮相,狐媚惑主!我今儿也不怕告诉你,等陛下对你新鲜感过了,我也不杀你,我要八抬大轿娶了你姐姐,让你乖乖的叫我一声姐夫,哦,对了,左相不是欣赏你吗?我再夺了你的位置……”
“滚你妈的!上官镜!”我本想打他,可我喝得太多了,成了软脚虾,还没揍他,就被他的侍卫送回包间。
回去后,越想越气,等到丫丫来接我,我才稍微清明了一些。
“郎君,您有什么不开心的,和我说,去那秦楼楚馆喝劳什子的酒,您最近本就食欲不振,脾胃受损,再喝酒那身体到底要不要了?小郎君在蜀郡,每月都来信,游山玩水好不快活,我来京都,就是为了调理您的身子,你如今这般糟蹋,可叫我……”在丫丫絮絮叨叨即将大哭的时候,我成功地捂住了她的嘴。
“别哭,郎君我想吐……呕……”
“哼!”丫丫推开我的手,给我拍背,我吐完起身一看,正对城门口,觉得这个地理位置实在好。
“丫丫。”
“郎君你看你!还嫌我话多。”
“你觉得上官镜这种人,是不是死有余辜。”
“是,他居然敢讥讽您!我们回去告诉陛下,将他千刀万剐!”
“不,告诉安乐没用,他家势力太大,安乐本就名声不好,再落个走狗烹的污名。”
“那我们还得忍气吞声?!”
“不,得想个由头,逼安乐一把,他如今风头正盛,又是上官家下一任族长,这样,你去找些道上的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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