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之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落到现在这个狼狈的地步。
几天前,他还是京中的名门公子,才华横溢骄傲清贵。
不过一夕之间,为官清廉的父亲成了贪赃枉法的大奸臣,在百姓的唾弃中被斩首;家中财产被全部抄没;在仇家落井下石之下,连母亲与幼妹也被充做奴籍。
而他此刻则被束缚着扔在仓库里,像一件商品一样,等着有人来把他买走。
被买走之后,又会遭遇什么呢?他绝望的想着,也许是夜以继日的殴打劳作;也许买走他的“主人”足够宽厚,能让他做一个伴读,即便如此,他如今已经入了奴籍,科举早就无望了。
粗糙的麻绳勒的肌肤十分疼痛,往日的华贵衣物早就被剥走,取而代之的是破烂的粗布衣服。往日总是被华丽玉冠束起的头发凌乱的披散着,将俊秀的面庞遮住,狼狈的如同丧家之犬。
“您这边请,这屋子里都是上好的货。”
人牙子粗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谢瑾之瞬间绷紧了身子,这几天来,他倔强的不肯低头,吃了不少这人牙子的鞭子,却依旧可笑的守着那点尊严,不肯摇尾乞怜。
门吱呀一下被打开了,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种狼狈的,卑微的样子,还要被多少人看到,作践。
一道修长的身影踏入屋子,谢瑾之难堪的闭上眼,将头扭到一边。这种被人当成货物一样挑选的耻辱,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太难以接受了。
“这奴才是新到的货,倔得很,本来想着磨他两天性子再卖出去。这不您来了,就赶紧带您来看了。”
人牙子的声音里满是谄媚,低声的向那人说,“听说之前还是个公子哥呢,家里垮了,被人使了手段才被卖进来的,别看现在没收拾,但绝对是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模样身段都没得挑。”
谢瑾之听着人牙子这龟公一般的语气,心猛地沉了下去。他平日虽洁身自好,但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子,对那风月之事也听友人说过一二,这些话都是朋友口中老鸨夸姑娘的时候说的。
若他堂堂男儿,此番真被卖去了风月之地,他又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抬起头来。”
那客人进门以来终于说了
徐莺看向卑微匍匐在自己脚下的青年,修长的身躯掩盖在粗布衣衫下,只露出修长脖颈处白皙的肌肤。
“这醉欢楼挂着牌的小倌有几十人。”徐莺不紧不慢的说着,“年纪正好的奴隶有百人,每一个都对我言听计从。”
她看着仍保持着亲吻自己鞋子姿态的谢瑾之,充满恶意的轻笑着。
“我从来不缺听话的奴隶,和他们比,你还有什么值得让我多看一眼?”
谢瑾之跪伏在冰凉的地上,握紧了修长的手指。他知道徐莺想听什么,但对他来说,这样羞辱自己还是让他无法接受。
用了药的身体里充斥着情欲,提醒着他没有矜持的资格。
沉默了一会之后,谢瑾之强迫自己仰起头,湿润的双眼不敢看向徐莺,“奴奴隶的身子比他们的更”剩下的话却是哽在喉喽里,怎么也说不出去。
精致的鞋子抬起,鞋头漫不经心的轻踢着脚下之人白皙的脸颊,像是一种无声的催促。
“奴隶的身子比他们的更淫乱”。
自辱的话语从谢瑾之口中说出,眼眶周围因为难堪而泛红。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踩进了泥地里,比这楼里的下人都要卑贱。
徐莺仍不肯放过他破碎的自尊,她仿佛一无所知一般,提出更苛刻的要求。
“你的身子哪里淫乱,你给我一样样的展示出来,说清楚。”
不仅被轻贱羞辱,如今更要他自己来侮辱自己,来讨好请求别人,才能得到一个做奴隶的机会。
谢瑾之咬紧了唇,他从未与旁人有过性事,即使下定了忍受一切的决心,此刻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沉默了一会之后,徐莺柳眉蹙起,冷淡的开口,“既然你连个奴隶都当不好,更别提为你父亲赎罪。那就让那两个女人去接客,来替你们谢家赎罪吧。”
这一句话如惊雷般在谢瑾之耳边炸响,他惊恐的抓住徐莺的裤脚,颤抖的声音几乎变了调子。
“主人求求主人饶过她们,我一定做一个好奴隶。”淫词浪语无师自通的从他口中流出。
“奴隶的屁股很骚,想求着主人打。奴隶的鸡巴也很贱,主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求求主人折磨奴隶。”
为了讨徐莺的欢心,他挑选着自己能想到的最粗俗下贱的词句侮辱着自己。谢瑾之此刻已经害怕到感觉不到羞耻,他只希望徐莺能饶过他的母亲和妹妹。
看着徐莺冷漠的眼神,谢瑾之慌乱至极,他现在已经不在乎羞辱,甚至乞求徐莺能像之前一样羞辱他。
“主人,奴隶全身上下都淫乱至极。”谢瑾之泪流满面,“主人想怎么玩奴隶都会听话。求主人开恩,求求主人。”
徐莺眼眸微垂,对上谢瑾之绝望乞求的双眼,嘴角微微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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