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无存。
江九想起那一天找到姬十三时他的样子。凌雪半垂着头靠在树下,第一眼甚至不敢确认他是否还活着。
这幅场景半个月来每夜都在江九梦中重演,而梦里等他找到姬十三时,凌雪要么真的被利刃贯穿心脏,要么失血过多没有撑到他来的那一刻,留给自己的永远只有一具冰冷的尸身。
所以等他找到最后一人,江九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自己二十余年的原则与信念——
他要这个人和自己噩梦里的一样,以最惨烈的方式死去。
……
这番话委实超出姬十三的预料。
像是任务中有细枝末节出现了意外,不会影响整体走向,但在凌雪阁,“意外”是需要重点监视的对象,确保能将任何变故第一时间扼杀在襁褓里。
可姬十三现在并不为这点意外担心,相反的,他有些轻微的兴奋。
他想起以前在阁里养过的一只小黑豹。后山雪地里捡的,也许是太过瘦弱,才生下来没多久就被母豹遗弃了,被发现的时候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随时要活不下去的模样。
姬十三帮师兄喂过豹子,养起来得心应手,没过几天就开始黏他。此刻阁里却突然来了桩任务,姬十三走得匆忙,一时没能找到时间托同门去帮他照顾小豹,跑都跑不动的动物幼崽,这么多天没人喂食要怎么活得下去。他记挂着这事,任务一完成回阁直奔后山,心里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
他在小豹子时常出没的地方寻了好几个来回,连半个活物的影子都看不见。姬十三蹲在树下,望着层峦叠嶂的雪山叹了口气。
他入门数载,早已见过太多生离死别,凌雪阁不需要多余的情绪,也没有时间感怀,姬十三从入门第一日就被告知,凌雪弟子要做一把兵刃。足够冷酷,足够无情,才能足够锋利。
但姬十三偶尔还是会想起一些过去。在那些杀完人后喘息的空隙,他忍不住想起洛阳城的黄昏,想起范阳夜风中的芦苇荡,想起黑山林海的月,那些逝去的生命凝成游丝系着他悬于链刃之上,回头便是墓林的晚风细雪,令他无论走到哪都不至于忘了来路。
姬别情为此没少骂他,姬十三挠了挠头在一旁笑,听到后来忍不住嘀咕一句“台首您自己不还是一样”,说完赶紧脚底抹油跑了。至于又被扣了奖金,那是后话。
他蹲得腿有些麻了,收拾好心情刚想离开,旁边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他扭头一看,本以为葬身雪地的小豹子出现在视野里,有条腿似乎断了,跑得歪歪扭扭的,到姬十三跟前停下。
姬十三这才看清它嘴里还叼着半截野兔的尸体,血迹已经干涸,表面覆着一层薄薄的霜。
小豹子将野兔放下,伸出爪子朝他那推了推,炫耀地扬起了脑袋。
他看着江九,似乎又看到了那只小豹子。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口咬断了野兔的脖子,叼着撕裂的尸身来向自己讨要奖励。
沉默的,波澜不惊的刀客。
斩出那一刀的时候在想些什么?他的信念道义一并成了刀下亡魂,这些天来有没有后悔过?
姬十三轻轻摸过江九的脸颊,掌心干燥温暖,先前的伤口已经痊愈结疤,他却忽然想拿链刃再一次划破,皮肉都翻起来,血淋得满手都是,再将这些血抹到刀宗脸上、身上,彻彻底底染上自己的气味。
不要欺骗我,更不能背叛我。
不然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
江九轻轻咬了一下姬十三的舌尖,制止他下一步动作。他喘得有点急,嘴角挂着没来得及吞咽的涎水,唇瓣也被蹂躏得红肿,一双眼睛却还清明,盯着凌雪道:
“你伤还没好全。”
姬十三想说都这时候了谁还管这个,可他刚往前倾,腰侧立刻抵了一把横刀。江九反手拿着九野,刀柄挡在二人之间,固执道:“不准动。”
说罢一个翻身,跨坐在了姬十三身上。他解开凌雪的衣服,轻车熟路寻到身下已经半硬的性器,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江九眼神飘忽了一下,也不去看姬十三的神情,俯身将其含入口中。阴茎几乎是立刻胀大了一倍,只吞了一半就抵到了喉咙口。刀宗强压下不适,浅浅吞吐伺候起勃起的巨物。以往两人玩得再过也没做过这事,江九不得要领,腮帮子都含得酸了,嘴里的阴茎还没释放。他皱了眉头正想歇会儿,哪知才撤出一半就被人拽住脑后短发,猛地又捅进嘴里。
这一下捅得极深,江九眼角都渗出了泪水。他艰难吞吐着,龟头抵到喉咙口下意识想干呕,却在姬十三的禁锢下动弹不得,反而听到头顶传来一声舒爽的慰叹。鸡巴把他的嘴当成下身流水的穴一样抽插,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抵在他喉咙口射了出来。
浓郁的腥味在嘴里弥漫,发顶终于撤了力道,刀宗吐出嘴里的鸡巴下意识就想咳嗽,却被凌雪捏住了下颌,随之而来的是一句冷淡的命令:
“咽下去。”
江九一顿,而后顺从地将嘴里的精液尽数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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