镶金嵌玉的走廊神秘又静谧,清冷的月光撒在地面上,犹如照亮了一面镜子,镜子倒影着三个人,三个沉默的人。
没有人想要开口,没有人愿意开口,也没有人知道该说一点什么。他们各自心里的无奈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并且都绝不一样。
在走廊的尽头,不是一扇门,没有一间屋子,而是星空,星空下高大的铁盆中,木头燃烧着火焰。火焰是温暖的,温暖的光照着一张热情如火的美丽的脸庞。
人们总是会认为,妙火殿主应该是一位尊贵又高傲的人,一个有着高高在上姿态的异域老者,但眼前的妙火殿主,却全不是那样。
姬晌欢敢说,他一辈子都没有怎么能够见到过这么美丽,这么迷人的女人。她像一把火,可以轻松让一个男人的心燃起来,无论他是天乾还是地坤,都会为她着迷,为这样的一个天乾女人神魂颠倒。就连林淼淼那样美艳绝伦的女人,在她的美丽面前也有一些太单薄了一点。
可是姬晌欢又觉得她美得很熟悉,就仿佛刚刚见过一样熟悉。可他又完全不觉得自己会忘记自己曾经见过这么美丽的女人,所以这也许只是他的一种错觉。
妙火殿主亮晶晶的眼睛正看着他们,准确的说是看着萧无辞,始终看着他一个人:“萧少爷别来无恙。”
“嗯。”萧无辞应声,他笑起来,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在这个时候听起来,甚至像是命令:“殿主要如何待客。”
妙火殿主没有生气,她显然不是一个坏脾气的女人,哪怕她是如此的尊贵。她的脸上是如火焰一样热情又张扬的笑,动人心魄的笑:“虽然我是一个急性子,但坐下来说一会儿话也不迟。”
“我确实是一个爱听闲话的人。”萧无辞坐在了她的面前,坐在了火焰的对面,他两只手交叠撑着下巴,叹气:“可如果只是为了说闲话,你也不必专门来找我。”
“你有心事。”妙火殿主道,她也倚在椅背上,她的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琉璃尊,琉璃尊里盛满了紫红色的葡萄酒,林淼淼端着酒壶站在她的旁边。
妙火殿主笑道:“我记得你很喜欢喝酒。”
“我曾经很喜欢喝酒。”萧无辞道。
妙火殿主道:“现在不喜欢了?”
“不喜欢了。”萧无辞道。
妙火殿主惊叹道:“我真好奇是什么能改变你这样的家伙。”
“人总是会改变的,我也不例外,毕竟我也是一个人。”萧无辞翘着二郎腿,神色平静又自然,他看起来好像完全没有什么事,好像一个悠闲自在的人。
看来面子对男人来说真的会是很重要的一个东西,重要到哪怕再大的痛苦,都能够忍耐下来,就算打肿脸充胖子也是。
姬晌欢神游天外,他没有坐下,他就站在萧无辞的身后。他很想再去想想关于那种熟悉从何而来,可惜他根本没有办法把注意力从萧无辞的身上移走。
他从来没有一刻这么无奈,因为自己高超的耳功无奈。这里也许除了他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萧无辞的呼吸比平常快了半拍,他不能不好奇萧无辞能把这种平静保持多久。
“但你总归还是要喝我的酒的。”妙火殿主漂亮的绿眼睛在火光中仿佛翡翠石,带着一种精光,一种精明的光:“这是我的待客之道。”
看来这个女人虽然不一定是一个坏脾气的人,但是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哪怕这种欺负只是一种无心,一种因为想要早点离开的无心。
“我…”萧无辞苦笑,现在再让他喝水,就算是一滴,都和让他去喝毒药没什么两样。
姬晌欢开口道:“我替他喝吧。”
他走过去接过了酒尊,也借此机会仔细观察了这个美丽的女人。美丽的眉眼,美丽的身段,美丽的衣裙,衣裙在火光下是发红的。他终于想起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来自那个拿走萧无辞盲杖的穿着红衣服的女人,但姬晌欢肯定那个女人绝对没有这么美,美到像是一只妖精!
妙火殿主笑着看他,看了一会儿,忽然又和萧无辞道:“你的朋友倒是很关心你。”
“你的朋友也会关心你的。”萧无辞好像没有听懂,精明的人就越要学会在特别的时候去装傻充愣,他道:“毕竟他的朋友正在戒酒。”
“你不好奇,我专门找你来是为了什么?”妙火殿主的声音变得严肃了一些,她毕竟是一个急性子的人,所以她又道:“哪怕你瞎了眼睛,变成了一个‘废人’。”
“自然是因为你不觉得我是一个废人。”萧无辞道,他指节捏得泛青——绝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他在生气,在悲痛,在因为别人都这样认为他已经一无是处。或许姬晌欢在这一刻也是如此觉得,因为姬晌欢正担忧地看着他。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没有任何心力去为这件事难过,他甚至几乎没有把这句话听进去,他的脑袋现在还能听进待会儿妙火殿主说的正事就已经谢天谢地。
妙火殿主仿佛没有察觉,她抚摸着手腕上的银镯,上面镶满了碧绿的,和她的眼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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