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一个并不知根知底的人动了情,是需要勇气的,他又是否有这样的勇气,又是否不会因此执错子?
萧无辞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仿佛有些痴了。
夜色清幽,一弯明月悄然已经挂在枝头,叶遮着月,月映着叶。
夜还很深,很长,云山仙岛很静,静得仿佛一个人也不会有,走在这里都像是一个飘过的幽灵。
萧无辞推开客房的门,夜如此深,屋子里也没有点灯,晚风轻轻从从窗外吹进来,送来了满屋湿润的花香。
萧无辞没有上床睡觉,他在桌边坐了下来。如此深夜,他为什么还不去睡觉,他难道还有什么心事,所以睡不着?
他当然有心事,他的心事来自于他自己的床。他的床上坐着另一个人,一个填满了他内心的人,所以他的心里已经装满了心事。
姬晌欢坐在萧无辞的床上头,他等了很久,桌子上的烛火都已经燃尽。他慢慢地抬起头,再慢慢地看着萧无辞,慢慢地说道:“这么晚了,你又去了哪里,和谁月下幽会?”
萧无辞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撑着额头也看着姬晌欢,神神秘秘道:“我不和任何人幽会,我是为了你才出门的,你倒好,来和我兴师问罪。”
“为了我?”姬晌欢有些奇怪,他捏着自己的下巴,来来回回地摩擦着它:“为了我什么?”
“你不是在烦恼那半张地图?”萧无辞眯着眼睛,他轻轻叹了口气:“你不想被我隐瞒。”
“是。”姬晌欢道,他实在没有想到被提到的会是这样一件事。但他当然也很好奇,好奇自己和这张地图究竟有什么别样的缘分,所以他也变得正经起来:“这张图怎么了?”
萧无辞道:“我记得你知道,吴洺在为他的师父报仇?”
姬晌欢点头:“我知道,那天在青木居你们聊了很多。”
萧无辞又道:“这是一张藏宝图。他的师父曾经似乎就是因为这张图被人追杀,身受重伤,被我父亲所救。”
姬晌欢惊讶:“所以你是说他把这半张图给了阿依慕,然后阿依慕把它给了金钱鼠王,这是为什么?”
萧无辞摇头:“我也不知道细节,也不清楚原委,但应该相反,因为比起中原的宝图,这更像是异族之物。”
姬晌欢皱眉:“所以这张图是阿依慕给他的,现在又给了我?”
他完全不能明白其中的缘由,尤其是为什么这半张图最后会被金钱鼠王给了自己?他既不认识吴洺的师父,也不认识上一位妙火殿主阿依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无辞沉思道:“但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就是这张图的另一半就在当初追杀他的人手上。”
姬晌欢一怔。
萧无辞又道:“既然金钱鼠王把这半张图给了你,或许是因为你见过另外半张?”
姬晌欢不能回答他,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认为,能为一张藏宝图追杀其他人的人会是现在风光霁月的武林盟主,是倾尽心血将他栽培长大的义父。
对姬晌欢来说,世界上再美好的词用在那个人身上都不为过,乐善好施,扶危济困,还收养了如此多和他一样无家可归的孤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为了这种东西去杀人的人?
姬晌欢不相信,但是他也不会做一个不清不白的人,所以他沉声道:“也许,我要回一趟顾家。”
“你回去,要我陪你么?”萧无辞皱眉,他并不放心姬晌欢在这个时候离开,因为现在还有很多事都是谜团,一团乱麻的谜团,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暗害这个人?
“不用。”姬晌欢摇头,他怎么能让萧无辞知道自己真的去了哪里?这只是一个幌子,他还没有办法告诉萧无辞真相的幌子。
萧无辞无奈,他更加担忧:“我会担心你。”
姬晌欢道:“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
萧无辞茫然:“吴洺在我身边,我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姬晌欢道:“我的武功也并不比他差许多。”
萧无辞道:“我明白,但…”
姬晌欢打断了他:“担心一下你自己,因为现在要对你不轨的人是我。”
萧无辞哑然,他张着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能让他吃瘪的事绝对不会多,但是面对姬晌欢的时候却绝对不会少,谁又能想到,不近风尘的萧少爷已经被另一个人完全拿捏在了手心里?
姬晌欢已经来到了萧无辞的身边,他靠得很近,近到如果现在有人从窗边往里看,都会以为他们正在耳鬓厮磨。
但他们并没有耳鬓厮磨,姬晌欢只是把一样东西放在了萧无辞的手中。
“这是…什么?”萧无辞皱着眉,他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摸着这东西,脸色却红起来。他显然已经明白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更知道了姬晌欢竟然一直还有那样的心思——这是一根软玉,一根细长的长度适中的软玉,一根像是一朵花一样的软玉。
玉雕成的花朵并不大,比当初马车上那一枝要小许多,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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