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也不够。
我低喘了口气,看着他笑了,“是啊,哥,我想杀了你,怎么办?”
宋听雨哭的稀里哗啦,“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也想知道啊,我该怎么办啊……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我教你,哥。”我的指腹在宋听雨的唇瓣上蹭,宋听雨下意识张开嘴想舔,被我按住嘴唇,“错了。”
我盯着他,轻声道,“你应该咬断我的手指。”
宋听雨愣愣地看着我,我把小指塞进他口中,“咬。”
宋听雨不敢动,我掐他的手用了劲儿,俯身在他耳边说,“你不咬我,我现在就杀了你。”
身下的人嘴皮都在颤抖,宋听雨闭上眼,下定决心般一口狠咬下去,他颤颤畏畏掀开眼皮,我笑着看他,“没断,继续。”
宋听雨脑内那根线本就绷紧到了极限,我的威胁无疑将他彻底推下了悬崖,求生的欲望带他走进另一个深渊。他闭紧眼牙齿狠狠啮合,一下,两下,三下……
过了很久我才抽出手,那半截手指断在宋听雨满是鲜血的嘴里,宋听雨瞳孔有些涣散,我食指压住断指往他喉咙里塞,居高临下地命令道,“咽下去。”
宋听雨听话得想要吞咽,在他吞咽到一半时我卡住他喉咙,将断指抽出来,然后笑着舔去他嘴角的血,“好孩子。”
我摸着他满是泪痕的脸,止不住嘴角上扬,“哥,我想杀了你,你就要吃了我,记住了吗?”
把门口的两个纸箱搬进来,拆开,一个室外机一个空气能热水器,都是上万的牌子。
安装完热水器,宋听雨还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体在很小幅度地发抖。我掀开他的衣服给他处理胸口的伤,刺的很深,有玻璃碴掉进肉里,我拿镊子一点一点挑出来,再擦上碘酒,用绷带包扎好。
期间宋听雨一直盯着我的胳膊出神,袖子上的血已经干涸,透红的纱布完全粘在肉上分不开,我脱掉衣服去卫生间冲洗掉胳膊上的血,费力地把绷带从模糊的血肉上扒下来。
底下纵横交错的疤痕上是一圈圈烫伤,皮开肉绽,看起来狰狞可怖。笔画锋利的“宋”字几乎被烟疤重新描摹了一遍,溃烂的地方流出恶心的脓水。
白瓷洗手台被源源不断的血染红,水龙头将血水冲进管道,面前碎了半块的镜子映出的上半身密密麻麻布满淤青,腹部的颜色最深。转过身,背后一片殷红,全是划破的口子,绷紧的肌肉上扎着数不清的玻璃碎块。
水声哗哗,宋听雨的身影闯入镜中,被裂缝分割成好几块。我们无声地在破碎的玻璃中对视,宋听雨脸上是四溅的血迹,眼皮、鼻梁、嘴边都有血珠流下,深蓝瞳孔还有些无神。
许久,他清冷的声音响起,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就像一个僵硬的机器人,“我咽下去了吗?”
我因为失血量突破正常值有点头晕,脸色也很苍白,我面不改色地道,“嗯,你咽下去了。”
在原地怔了一会儿,他缓慢地点点头,又抬起头说,“我想吐。”
宋听雨说着就要去抠嗓子眼,我没有阻止他,看他痛苦地干呕,当然,除了酸水他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走出卫生间拿镊子,折返回来时宋听雨蹲在地上捂着胃,我将镊子递给他,宋听雨没接,他不舒服地看着我,我说,“哥,一根手指而已。”
宋听雨被这句话刺激到了,他死死盯着我,眼中布满血丝,半天才咬出一句,“……疯子。”
我挑起一边眉,难得笑的温柔,“你说得对,是我。”
宋听雨胸膛起伏得厉害,他沉默着站起身,接过镊子。我转过去,他随时都可以将镊子扎进我的脖子,宋听雨自然也明白这是个不可或缺的机会。杀了我,他就彻底自由了。他可以将仓库当成避难所,直到有赌场的人来找他。
在他挑玻璃挑到一半的时候,我问,“是不想杀我,还是不敢杀我?”
宋听雨手下一顿,他哑着嗓子道,“宋秋迟,你怎么样才愿意放过我?”
抵在我后背的镊子在抖,宋听雨颤声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我为了活下去,我做错了什么?因为杨可?还是因为赌博?”
“哥。”我抬眼看镜子里的宋听雨,沉声道,“谁接你出去的?”
宋听雨将镊子一摔,镊子磕到洗手台边飞了出去,他怒吼道,“有谁能接我出去?有谁?!谁会来救我?谁会来找我?是我自己出去的!我自己!!!”
他大口喘着气,双眼通红,眼泪一下滑了出来,“你满意了吗?根本不会有人来救我,根本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我为什么出去了还要回来,你不是清楚的很吗?!”
我转过身看着他,平静地道,“我不清楚。哥,我确实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宋听雨吼道,“因为我他妈的爱你!!!我他妈爱你!你是我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
吼着吼着他哭起来,“我都这么爱你了……我冒着被抓的风险去挖藏在后山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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