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墓把饭放到床头柜,刘朝已经分好了苹果,先对半切开,再把其中一半分成两份。
“弟弟、吃。”他把最大的二分之一递给了刘墓。
刘墓沉默的看着他,觉得他笑起来的样子好烦:“我不吃。”
刘朝的手动了下,依旧举在他面前,他从刘朝的眼睛里窥见了春天。
他的世界在今天荒芜了,他做了错事,他害了刘朝,他就是一片污秽黑暗的沼泽地,他只会残害吞没靠近他的东西——那些善良的、温顺的、生动的东西,无一幸免。
但这家伙到现在也被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是自己害了他。
很难形容心底被触动的情绪名为什么,总之他很快错开了眼神,从刘朝手里接过那半颗苹果,随即塞进刘朝微微张开的嘴里。
“你自己吃,”确保刘朝咬住后,他松开手,转而从桌子上拿起另外的小块,“我尝一点就好,明天再给你买。”
记忆里他很少这样平静地和刘朝讲话,因为他总是觉得刘朝烦,呆傻样子很烦,结巴讲话很烦,跟着他黏着他也很烦。
唯一和刘朝温和讲话的时候,大概就是那天骗刘朝给他操。
“很甜,谢谢、弟弟买给我。”被投喂的刘朝似乎很是雀跃,啃下的苹果嚼了两口就迅速吞下,弯起眼睛望着刘墓,迫不及待地夸奖。
即使现在浑身都是伤,他依旧没有任何被欺负了的意识,他的眼里只有刘墓,主动对他示好的弟弟,没有抛弃掉自己的弟弟。
在医院醒过来的第一眼就看见守在床边的弟弟,他很高兴,高兴得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到了医院,而且他刚刚还听说了会让弟弟高兴的事情。
“弟弟,警察说,李叔、他们家、要、搬走了,便利店、会被别人、买下来,欢迎、我继续去、工作,还要、给我、涨工资”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刘墓,“我可以、去吗?”
他知道弟弟不愿意让他去,大概是因为李剑摸了他,但是现在李剑他们家也要搬走了,应该就可以了吧。
他还是想要去工作,为了赚钱,因为这个贫穷的家里还有个要念书的弟弟。
刘墓看着他,眼神颤了颤:“你想去就去吧。”
他们当然得搬走,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们哪有脸在继续住着。
刘墓没有去坐牢,李剑那群人也没有,他妈和他,还有那群人一起在警察局谈了很久,最后达到了一致谅解的结局。
他本来是强烈反对的,李剑他们凭什么被谅解,负罪感让他恨不得立马杀了李剑,赔进去他这一条命也无所谓。
但他妈给他哭,就差跪下求他,求他继续读书,说如果他坐几十年牢出来,如果他以后没出息,如果他们三个到最后都死了,刘朝一个人会很难生活。
刘墓这才想起来他为什么恨刘朝——他的出生就是为了刘朝这个傻子,为了这个傻子能有人扶持,有人安顿后半生,就像是血包,但他怎么就成了刘朝的吸血鬼了。
以前每次听见他妈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就会像发疯了一样破口大骂,他恨自己被道德绑架,要承担一个傻子的一辈子,但现在他妈说这句话,却一点也激不起他的怨恨了。
这是他欠刘朝的,要用一辈子还。
他没有受到惩罚,李剑也没有,这场闹剧的唯一受害人只有刘朝。
“谢谢、弟弟。”见他允许自己继续去工作了,刘朝又傻乎乎地笑了。
他沉默了很久,目光闪了下,只是将嘴里的苹果块连同核一起嚼烂了吞下,籽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他最后也没回应刘朝的话,只是将饭盒揭开,推到刘朝面前:“别笑了,很难看。”
刘朝灿烂的笑容僵住了,睫毛胡乱翻动了下,尴尬地低下了头,声音很小:“对不起”
看他像被呵斥的狗一样焉了下去,刘墓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明明他也不想这样的。
“吃饭吧。”他不自然地替刘朝拆开了一次性筷子。
好在刘朝见了台阶就傻乎乎下了,瞬间就将他刚才嫌弃的话抛之脑后,接过筷子吃饭了。
看着刘朝乖乖地吃饭,他第一次庆幸刘朝是个傻子,才不会被欺负后患上严重的心理创伤,依旧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平静。
——算了,他再也不要嫌弃傻子了,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处。
母亲来了一晚就匆匆赶了回去,刘朝恢复好出了院,刘墓每天和刘朝依旧没什么碰面的时间,一周也说不上几句话。
这件事情再没有被提及,就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日子平淡的一点点过去了。
刘朝异常的胸乳时不时还会涨奶,傍晚在厕所里用吸奶器吸时被刘墓撞见过好几次。
“刘朝,”又一次推开厕所门就看见刘朝赤裸的身体,刘墓脸上挂起掩盖不住的情绪,准备脱裤子撒尿的手又一次顿在了裤腰。
“我说过多少次了,你脱了衣服要记得关门。”
每到涨奶的日子,刘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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