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害怕,今天跑到了屋檐下边站着等,远远看见他俩的时候就高兴地打了招呼。
他们做都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也不差亲着一次,但小葵就在门口站着,等他们俩回家,他光是被刘墓这样搂着就感觉很不自在了。
“放心吧,不会亲你的。”
刘墓调笑的声音从头顶传进他烧烫的耳朵里:“等小葵看不见了我再亲。”
进了家门,他们才知道小葵为什么守在门口了。
家里的电灯坏了,摁不亮。
“爸爸,家里停电了。”小葵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的、看起来毛茸茸的小东西,像一个小玩偶。
刘朝收了伞,弯腰摸了摸小葵的脑袋:“没、事,爸爸、马上、修好。”
他去柜子里找新的灯泡,和刘墓解释:“下雨天、就、总是、这样,不知道、是不是、烧、坏了、灯泡,换一个、就、好了。”
他把灯泡找出来,搬了个椅子到桌子上,晃晃悠悠的要爬上去换。
刘墓把人拦住了,麻溜地夺过灯泡站上去:“我来,帮我扶着点儿。”
他几下把旧的灯泡拆下来,又把新的安装上去,在门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里低头看刘朝:“行了吗?去开灯看看?”
刘朝小心翼翼地松开了扶着椅子的手,不放心往墙边走:“你、别摔、下来了。”
“怎么可——”刘墓话还没说完,不知怎么脚下一滑直接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灯泡“噼里啪啦”顺着地板滚到了墙角,他也摔了个人仰马翻,要不是他的腿往一边侧了下,从桌子上倒下来的椅子还得砸到了他的身上。
“叔叔!”小葵吓得扑到了他身边。
刘朝也是,灯都没开又折返回来,紧张地跪在了他旁边,摸索着他的手臂握住:“怎么、样,你、没事、吧?”
“操”刘墓只觉得屁股摔得痛死了,这几天好不容易树立的成熟高大的形象也崩塌了,一时间躺在地上不想动,索性装死了。
他一直不动,刘朝吓得声音都在发抖,抓着他的手臂的手也发着颤:“有没、有、摔、到哪里?还站得、站得起、来、吗?”
他怕把刘朝吓坏了,只能反握住刘朝紧张得出了不少汗的手掌,忍着丢脸坐了起来,再反手揉了揉自己摔麻了的腰:“没事,不小心踩滑了”
他看着刘朝身边差点吓哭出来的小葵,又乐了,捏住小家伙通红的鼻子:“别哭啊,叔叔一点事儿也没有。”
刘墓刚拆了那铺满灰尘的旧灯泡,手又黑又脏,捏得小葵的鼻子直接黑了一坨。
他看见了那突兀又脏兮兮的颜色,心虚地去看刘朝,却发现刘朝根本没在意。
注意到他的视线,刘朝的目光又从小葵身上挪过来,眼睛有点红,像也是差点吓哭了。
刘墓又收紧了握住刘朝的手,捏着刘朝的手指给予安抚,刘朝手心濡湿的热汗和他手里的灰尘浸在一起,混成了黑灰的泥水,糊满了他俩的手掌心。
“别哭。”刘墓无声做了个口型,看见暗色里刘朝的睫毛急促地扑朔了几下。
——吓坏了。
如果不是小葵还在这里,他一定把刘朝紧紧抱住,在刘朝后背印上两个黢黑的手印,就像小狗撒尿标记领地一样,给人做上自己的标记。
“叔叔好笨,白长这么大的个子呜、还没有爸爸厉害”
小葵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声哽咽着,睫毛颤个不停,眼泪最终还是掉出来了,啪嗒啪嗒地往下落。
都在为刘墓担心,刘墓却很不厚道地笑了——果然是刘朝亲生的,和刘朝一样爱哭。
“你这小孩儿,”刘墓又用脏手去给她擦眼泪,这下彻底把人脸上蹭得黑一块,白一块,脏得像只小花猫,“心疼我就直说,还非得踩我两句,跟谁学的。”
他准备站起来,才发现脚腕一阵钻心的痛,又一屁股坐回了地板上,可怜巴巴地望着刘朝:“刘朝,我的脚好像扭到了。”
丢脸只是一时的,刘墓发现扭到了脚给他带来了更多可以和刘朝亲密接触的福利。
比如他在今晚成功爬上了刘朝的床,还可以肆无忌惮地戏弄刘朝。
他要上厕所了,就像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喊刘朝的名字,一点不害臊地说着粗话:“刘朝,我要撒尿。”
他明明可以自己蹦哒过去,但谁叫傻子单纯,他说动不了了就真信了,过来扶他去上厕所。
他把手臂横搭在刘朝的整个肩膀上,勾着人的脖子,一步一步地跳向厕所,在刘朝看不见的地方笑得像个二愣子。
进了厕所,刘朝要走了,他还死乞白赖地把人拽着不让走:“这儿连个靠的地方都没有,你走了,万一我摔倒了怎么办?”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刘朝的脸变得有点红。
见刘朝还没有发现、并且不可能戳穿自己的谎言,刘墓更加理直气壮了:“小葵已经睡着了,我摔倒了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会把小葵吵醒的。”
刘朝抬头呆呆地看着他,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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