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知。
他挣开霍尔曼的手,甩下他自己先进了剧场。霍尔曼却只以为他是在闹小孩子脾气,笑了笑无奈跟上。
林浩长这么大就只听过几次交响乐,有那么一两次是在音乐课上,还有那么一两次是在霍尔曼的车载cd上,能叫得上名字的伟大的音乐家也就那么一两个,什么贝多芬啊,巴赫啊,德彪西啊……反正一只手数得过来。
他自己是没什么音乐细胞的,对这个的兴趣也仅限于某几款音游,让他鉴赏,简直无异于对牛弹琴。
所以进场后的前二十分钟,他一直在强撑,音乐来到高潮就跟着旁边的人鼓掌。又过了二十多分钟,他的上下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了,底下的交响乐听起来就跟催眠曲似的,舒缓地流淌在他耳边。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睡着肯定社死,林浩心中郁闷,捂着嘴轻轻打了个哈欠。
霍尔曼注意到他的异常,抬手看了看腕表,凑近他面前问道:“离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饿了吗?要不要先去吃个饭?”
林浩瞥向坐在下面一排的两位老人,摇了摇头说:“不了,陪他们听完再走吧。”
霍尔曼伸手握住他的手背,“他们不会介意,打声招呼就行了,本来打算一起吃顿饭的,只是没料到会撞上音乐会的时间。”
“那样不礼貌。”
“你是小辈,他们会体谅的。”
“那……”林浩被说服了,“那好吧,下次见面你得提前告诉我。”
霍尔曼笑了笑,忍住想亲一亲他手背的冲动,低沉回了声“嗯”。
两人走出剧场,步行到附近的餐厅简单解决了晚饭。而霍尔曼晚上还有个会议,明天也还得出差,所以他这次没强行留下林浩,一早就安排好司机把人送回了学校宿舍。
林浩心里头装着事,一直表现得闷闷的,霍尔曼也只以为他不爱听交响乐,今晚兴致不高,分别时只揉了揉他的脑袋就叫司机把车开走了。
第二天是周末,林浩收到男人出差的消息,短信回复他注意安全,一路顺风,男人没回复。林浩上午去了趟中餐厅,因为生意很好,人手不足,他下午也没走,一直兼职到餐厅打烊才坐公交回了宿舍。
迪恩今天回来了,他缺了好几堂课,恳求林浩帮他补作业,林浩本来想答应,谁知刚洗完澡就接到他家里的电话,他妈张素枚让他回去一趟。
林国栋开车过来接他,路程已经走了一半了,林浩不好拒绝,蔫蔫地捡了两套衣服下楼去等人。
半小时后他爸开车到,问他吃饭没有,他说吃了,上车系上安全带后闻到了股淡淡的烟味。
林浩有些惊讶,“爸,你抽烟?”
林国栋尴尬地支吾道:“呃……嗯,来的路上抽了两根,好久没抽了,怕被你妈发现。”
末了他急急地叮嘱林浩:“别告诉你妈。”
几年前查出肺有问题,他爸早戒烟了,现在突然又抽起来,肯定有事,林浩严肃地警告他爸,“纸包不住火,替你瞒一次两次可以,多了你觉得我妈会不知道吗?”
林国栋讪讪地摸了摸鼻子,“那还不是……烟瘾犯了嘛,而且干你爸我这行工作压力大,偶尔抽一口怎么了?就这一次,浩浩,我每年都有去检查身体的。”
“那就这一次,你别出尔反尔。”
父子俩在车上又聊了会儿林浩的课业问题,林浩因为霍尔曼上次的试探心里仍堵得慌,便全程敷衍了事,没怎么搭理他爸。
快到家时他又收到了霍尔曼的消息,男人在短信里说过两天就回,让他提前住进公寓。
林浩总有种被对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内心压抑的情绪更甚,将这条短信晾在了一边。
到家后张素枚做了红豆芋圆薏米粥,林浩吃到甜的,心情总算好了些。夫妻俩问起他关于陆宜华的事,林浩胆战心惊,生怕他们知道了更多的细节,便省去了过程只挑重点的回答。
“我帮她报了警,随后警察就到了,来的还是洛城警署的警察。”
“听说绑架她那人是你们的同学?”张素枚问。
“只是同一个学校而已。”
“那就是说你们平时也有来往。”
“就见过他几次而已,他一直纠缠陆宜华,我以为他被拒绝后就乖乖死心了,谁知道……”
张素枚拉下脸,一本正经道:“之前我们觉得你能跟本地人玩在一起,这是好事,但他们还是太危险,连绑架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以后还是少和他们来往,多结交一下学校里的华人吧。”
林浩被打断,瞬间哑口无言。
他低下头闷闷喝了两口薏米粥,点头道:“我会看着办的。”
……
第二天下午回校,还是林国栋开车送的他。
林浩下午觉还没清醒,有点犯迷糊,打瞌睡时似乎隐约听到他爸在跟谁打电话,语气无奈中夹着一丝愤怒。
可能乙方都这么卑微,林浩也一直知道他老人家工作压力大,听了也没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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