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片树枝交叠的郊野回望,疯人院是一座黑暗的城堡,狰狞地矗立于天幕之下,像个墓碑,里面埋葬着杰森·陶德。于是他做了一套盔甲,修整新的装备,将自己被烙铁烫出痕迹的脸遮得严严实实。他走向哥谭。为死去的自己复仇。就像水滴融入一片沼泽。藤丸立香惊醒。如同一条脱水的鱼般从砧板上跳了起来,她捂着胸口,厚重的鹅绒被被她推到一边,心脏在其中剧烈地跳动着。天还蒙蒙亮,是黎明之时,杰森坐在窗边沉默着,就像藤丸立香睡去前他说的那样,他没有离开,就在这里。转过去的左侧脸部因为角度而看不清,那块伤疤也被掩藏在那头,只留下一条流畅的侧脸线条。年轻而漂亮的女人,和梦中挣扎的男孩有着相似的神情。他转过头,“你还好吗,是不是又做噩梦了?”藤丸立香捂着胸口,大声喘气,疑心自己的肋骨是不是也断了,或许是她在梦里大哭的时候把它给哭折了。但是她出了一身汗,身体竟然轻快不少,病来如山,病去也如山,睡前吃的那颗退烧药难不成是特效药?她看看杰森,祈求似地妄图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一点属于过去苦难的残留,过了一会儿她低声道:“我梦见你了。”“……”杰森顿了顿,他注视着藤丸立香悲伤的脸,一下就明白了她想说什么。好像想要笑,但嘴角怎么也提不起来,他问道:“那些很恶心吧?”藤丸立香从床铺上起来,坐在床边,在杰森的面前,她问:“还会痛吗?”“……偶尔。”杰森说,“我本来都快忘记了,你一说我才想起来的。”“抱歉。”“没什么好抱歉的。”杰森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我16岁的时候谁的话都不爱听,老蝙蝠告诉过我不要冲动,但是我不想,所以那都是我的咎由自取,已经过去了。和你无关。”他的16岁生日在阿卡姆疯人院度过,在最最深处的房间里,如同一间禁闭室,躺在地面上能够看到天花板低垂。死亡如影随形,小丑相伴左右。生日礼物是一把沾着血的撬棍和一顿难以还手的挨揍。“我16岁的时候。”藤丸立香忽然说,“我16岁的时候和同学去献血,走上了一辆献血车,他们检查了我的身体,发现我具有灵子转移的适性。后来一个男人一路跟踪我到家里,希望我能去他们的机构就职,最后我被绑架到了南极洲。”杰森看着她。藤丸立香继续说,“那是一个叫做‘迦勒底’的机构,但在里面的人几乎都是魔术师,而我只是个歪打正着,只有适性是百分之百的普通人。”“难怪你的魔力那么……”
“ 《会饮篇》二一-前一天的雨夜, 蝙蝠侠和夜翼在gcpd赶过来之前最后搜查了一遍阿卡姆,这栋建筑愈发透露出某种阴冷的气质,走在其间,仿佛背后有什么东西正在沉默地凝视着。他们没有发现有关于小丑的其他痕迹, 也没有找到刚刚消失的那个红头罩, 于是便只能打道回府。01:48 a 韦恩大宅, 蝙蝠洞内。布鲁斯和迪克从车上下来的时候, 远处的提姆还坐在电脑前面敲打键盘,听见他们回来的响动,头也没抬,用唯一能动的一只手向他们挥了挥。阿尔弗雷德在提姆的身旁辅助处理蝙蝠侠他们去阿卡姆疯人院的途中所拍下的图像和视频。“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东西?”提姆的另一只手上绑着石膏, 身残志坚地协助这些热心义警在午夜伸张正义。好在他比起刚开始的那几天, 现在脸上的淤青已经完全消退了, 加上他最近在韦恩大宅里过得格外舒坦, 连黑眼圈看着都淡了不少,整个人倒是神采奕奕, 和养父义兄成为了鲜明的对照组。“什么?”迪克抬高声音,好奇地问道,“你找到小丑了?”他说完又连打了几个喷嚏,蝙蝠车内和蝙蝠洞的温度不同,他一下子还没适应。哥谭总是下雨, 又离海那么近,一到夜晚气温便尤为冰冷。阿尔弗雷德给迪克递来一杯热茶, 提醒他早点把制服换下去。迪克小声道谢, 抽了抽鼻子向布鲁斯抱怨:“天啊, 为什么我觉得阿卡姆越来越渗人了……是我离开太久了吗?”“不是小丑。”提姆回答迪克一开始的问题, 说道, “是托马斯·埃利奥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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