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欧斯利出生在十九世纪末尾,十一月,很寒冷的季节,那时候路边的垃圾堆随处可见许多新鲜出炉的小孩子,热乎到冒着一团团悲伤的白雾,被草草裹在大红色的标语下面,字的末端有油漆没干时游下来的痕迹,脐带一样指着小孩们,没等到蜷缩的四肢发僵就饿死了,要么是政策搞死的要么就是穷,穷人家养不动女孩,只要一个男孩,政策也说了,每家只能要一个小孩,多了,你就给我等着吧。
后来有个大县城的人返乡下来,这些弃婴便有了救命恩人,他不要男孩——男孩多宝贝,所以被扔了的都有严重的残疾,影响外表,畸形看得他骨髓里好像有蚂蚁咬,也就卖不出去,也不是不要,只要器官——女孩完整的、看起来还有呼吸的要,圈起来养一起,近乎虐待地养,生活条件苛刻到不如一只老鼠,养到能走路,在夏天带出去——他不会给她们买厚一点的衣服,费钱,他一个大男人没老婆,也不会女红——他给她们脖子上挂着绳子,去大城市游街,也会在镇上村里晃晃,狗一样卖了,卖给想要老婆的老光棍,卖给喜欢她们的人,卖进流浪的马戏团戏班子,卖给嫖娼的地方。
他这么干了四五年,赚了不少,成立了一个小团伙,卖了这批最后一个长得有点别扭的小孩,他金盆洗手回去老家继承爹坐落在菜市场的鱼铺,他也不太年轻,快五十岁,跟年轻人折腾不了斗不了心眼,拿钱回家最安生。
十一月,他在河边手里拿着鱼竿,另一边夹着烟,坐在小折叠凳上钓鱼,经常发生鱼上钩后他把烟随手丢掉慌忙去拉杆的场面,可是这烟不抽一口他又难受,这破活计,他又开始想自己修的铁路,完工了,他回镇子上原本是相亲来的,可挑选对象有两个,一个小他八岁一个跟他同龄,都带着孩子,谁料老天爷先后送走了他爹娘,也就没人催他了。
鱼又上钩了,他把手里的烟丢出去,红艳艳的火星在冷蓝色的空气里划了道圆弧,点燃枯黄的草叶,转瞬间就被北风吹起一场势不可挡的大火,他把鱼从钩子上拿下来,感觉到天气在变得温暖,转身看到河边的草已经齐刷刷烧黑了一大片,他也不急,因为河对面就有一片秃噜皮的草地——前些天一群小学生拿家里爹的打火机烧着玩的,每年冬天都这样,好玩嘛,只要不被附近菜地的老头看到就行。
他打了个哆嗦,看到温度离他越来越远,留下一条长长的黑地毯,据说有钱人结婚都用红地毯,很久之后他快死的时候将一辈子见过感受过的东西像柳树一样梳理的时候,又感觉褐色土地上薄薄的一层焦炭像黑色的婚纱,谁结婚会用这么晦气的颜色,据说有钱人结婚都穿的白裙子,男方也穿一身白或者黑,白、黑,都很晦气,埋死人才用这俩颜色,结婚他们都用红色,比远处飘摇着的火还要热情幸福美满的颜色。
这男人不钓鱼了,沿着河岸走看看这火能不能烧到天边,就因为这样一个无聊的念头,他一个无妻无子的四五十岁老头,也能当上了爷爷。
左边是熊熊大火,右边靠近潮湿泥地的草里隐约显出一块浅白色的物品,他凑进去看,草里藏了个小孩子,像一颗巨大的冰块躺在那里,他本来不捡,捡了也是给自己添麻烦,转念一想自己好多天没发泄过,就蹲下去去剥那小孩外面包着的布,小孩没死,摸着温热,可能没力气睁开眼睛,经他手的小孩不说几百也有个大几十,心里给这小孩打高分,要没什么毛病养养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谁知他剥出来个不得了的东西,下面又是男孩又是女孩。
他咂咂嘴,摸了摸下巴上刺挠的短胡茬,他已经不年轻了,便把莱欧斯利带回家,从今往后便不用担心自己丧葬时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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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出生在二十世纪初,一个新旧更替最为勤奋的时段,镇上的新房子都是两层小楼房。莱欧斯利就只比他大了两岁,却跨越了两个世纪而活。
达达利亚的家离鱼一样慢慢爬了满地,那维莱特抬手要将它清洗,地板却剧烈地翻涌着绸缎组成的波涛将两人都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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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欧斯利醒来时感觉自己被人掐着脖子,他努力晃了晃头,竟然感到双腿被扯动,他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的膝盖绑着皮环,被绷紧的铁链连接着脖颈处的项圈,这是希格雯的分腿器,希格雯正在给他红肿的阴道口和肛门用棉签抹上透明的药膏。
阴道里似乎有异物撑着,那是希格雯把他的逼用棉塞堵着了,隔绝了大部分淫水,像个绳结卡在里面,能防止水流出来把药给冲走。
莱欧斯利记得自己昏倒在生产区,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似乎就是一片漫长但有尽头的黑暗,依照目前敷着药膏的阴部来看,他大概率是被人下药强奸了。
“明晚记得来医务室哦!”希格雯说,莱欧斯利总是让她头痛,“不然我就要去你的宿舍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你换棉上药了!”
那维莱特回到房间时,莱欧斯利正坐在桌旁喝茶,外套搭在柔软的扶手上,其余穿戴整齐,衬衫最上方的两颗扣子从出生开始便默认是两颗小小的累赘。
夜色深海一般漆黑泛蓝,厚重的贵族色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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