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翅膀只扇动了一下,几乎是眨眼睛,遥远的黑影就缩小了。
是瞬移吗?为什么纯白的虫族突然来到了眼前?
“啊?”狼狈地抱着能源枪,埃尼尔眼睁睁看着虫族落到自己面前。
身体不受控地颤抖,本能的恐惧夺走了身体,他猛地跪在地上,手撑住地,头颅连上扬都做不到。
盯着地面,瞳孔震颤,埃尼尔心如擂鼓。小组长柔软的身体倒在了他身上,滑了下去,湿热又温暖。刚刚他们还在聊天。
可是虫族惨白的手里,抓着她的头。
那颗头也很快被丢掉,滚动了两圈。埃尼尔的余光与她正对,那双难以置信的眼睛大睁,似乎连自己死了都不知道。
虫族蹲下来,开始在埃尼尔身上闻嗅。
d级的工会被安排在了最外围,而埃尼尔这样的新兵则只会被安排得更靠后,和医疗兵在一起。
他没有任何战斗素养,对上虫族近在眼前的赤裸双足,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向这非人的东西求饶。
新兵张开嘴,手振翅般剧烈抖动,撑不住身体。
他同时还想尖叫,却陷入惊恐的过呼吸,叫不出声。
过近的怪物脑袋还在闻着什么,惨白的头发垂在眼前,苍白的鼻尖贴到脖颈,埃尼尔错觉自己已经被这怪物剁碎了肩胛。
天知道为什么,无视了最接近的a级与b级工会,更略过了c级工会们的缜密包围圈,虫族会停到他的面前。
仿佛是为他而来!
这个念头刚冒上心头,泪水和鼻涕就难以自抑地淌出。满脸的液体混着冷汗滴下,埃尼尔眼眶烧得发痛,连眨眼也不敢。
他不想死……他不想死他不想死他不想死!
人总是要眨眼的。仓皇地喊出“救命……”,埃尼尔眨了下眼。
泪珠断裂,眨眼间,剧痛就来了。
像替他整理衣服一样,指甲轻松破开皮肤、脂肪、肌肉,珍珠白的手臂伸进肚子,埃尼尔低着头,只能眼睁睁看着。
救命,姐姐。
呕出一口血,他哭着这么想。
**
埃尼尔会死是意料之中。
主角光环只在漫画和里烂大街,在战场上,丧失斗志的人总是死得最早。
在跪爬下去的刹那,软弱的新兵就注定死亡了。
沙巴布尔比较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那只纯白色的虫族,一直在屠杀21区的佣兵。而且有的是像小组长那样给了个痛快,有的却像埃尼尔一样虐杀致死。
那完全是虐杀——
被掏烂肚子,扯掉舌头、四肢和阴茎,虫族蹲着摆弄了一会几块肉。它又嗅又闻,甚至嚼了几口吐掉,而还没咽气、奄奄一息的埃尼尔,只能眼睁睁看着。
他也许不想看,但不看的下场不会更好。因为等虫族玩够了,他的头也就被捏碎,没得看了。
通过热成像的军用倍镜,沙巴布尔手握在狙击枪上。在相隔十公里之外,他把埃尼尔的死状看得很清楚,没有开枪。
沙巴布尔的手里并不干净,基因沸腾、控制不住的时候,他也杀过无辜的人。
但他到底是人类,做不到虫族那么干脆冷漠。
面对这样残忍的杀戮,本能在警告他,他赢不了。
但被改造的本能告诉他,去试试。
**
试试就逝世。
只是打了个照面,沙巴布尔就被切断了一只手。
他能看清虫族是怎样抬手的,他甚至来得及阻挡对方。
但他挡不住。
虫族的拟人非常完美,除却非人的雪白,眼罩的虫甲,他完全就是一个高瘦又俊美的青年形象,手和钢琴家一样纤细修长。
但沙巴布尔就是挡不住这只手。
蛮力,纯粹又绝对的力量,削断枪支像切豆腐,扯掉他的手臂像摘掉苹果的蒂。
但好歹也没有那么菜,等价交换,沙巴布尔轰碎了虫族的半边翅膀。
人类最成熟的技术永远是武器,如果热武器连虫族都打不过,那还在星际里混什么。
他吗的,天杀的,他就知道他的基因改造还有很多潜力!该死的医生还骗他,说他645%的改造率可比肩高等虫族!
吗的!吗的,这也差太多了!
捂住空荡荡的飙血右肩,躯体强化的基因改造者、沙巴布尔一边冷笑,一边在心里咒骂。能源枪强大的后座震得他胸口发麻,此时正好及时止痛,令他有喘息思考。
赶紧停下没用的咒骂,没有像埃尼尔那样愚蠢地跪爬,即使痛得头晕,沙巴布尔也保持在一种随时可以逃窜的状态。
余光里,有踌躇的佣兵若干。既不敢向前,又不甘心后退,活捉虫族的酬劳值得他们这么踌躇,但犹豫就会败北也是至理名言。
把薄到近透明的翅膀收起来,在身后拢得像半边披风,虫族表情平淡地如同无事发生。
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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