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被关进了那座纯白的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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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仿着巢,这座牢笼由贵重的金属编织,放置在浓度超标的镇定剂水池上。
浓厚的苦味里,水里通着电流,周围布满触发机关,充斥着形式主义。
哪怕只是普通虫子看到,应该也会唾弃不已。
但因为每次睁眼都能看到新鲜的食物,并且每年被砍去四肢时会被高度麻痹,所以它在这座“假巢”里,活得并不算痛苦。
它该痛苦的。它伤害了虫母,它该去死。本能告诉它。
可是天生强大的体魄令他难以被轻易杀死,“饲养”它的人类也营造了昏睡的牢笼,它还没有得到虫母的原谅……总之,因为不想死,借口总是很多。
宛如一条蠕虫地趴在里面,它很少进食,昏睡过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一年又一年。
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所以它看起来无害又美好。这也就导致了它的“主人”不再满足于它只无害又美好。
一些人类开始参观它,恐惧却迷恋。
一些非人开始品尝它,割掉的四肢终于有了实验以外的用途。
一些更大胆的尝试出现在它身上,比如药物、比如精神力……比如性爱。
药物还不错,有的微苦发甜,含有令人怀念的物质,简直就像是那滴珍贵的虫母的血。它昏昏沉沉,感到温暖又难过,却也只能感知到一点点。
而感知到人类则完全不是好的体验。
有的人类声音大,有的人声音小。散发着类似虫母的味道,精神力基本都非常遥远,像是种噪音,不仔细听甚至会听不见。
它本不想听的。
但哪怕是虫母的劣质伪造品它也想触碰;而人类又实在太擅长过界。
见它“乖顺”,于是一些声音的源头便和它更紧密相贴,甚至含住它的生殖器官。
固体传声更快似乎也适应与精神力。
它被人类强奸,吸着仿若虫母的苦味,终有一天,避无可避,突然听见了一声甜腻的:“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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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间的同胞相残尚且可以毫无缘由,更何况虫族杀人。
谁会去思考为什么饿了吃饭,渴了喝水?
人类不会,它也不会。
它甚至没什么思考能力。
“你好。”
“您好。”
这词汇令它出离地愤怒,令它回想起自己的犹豫,令它回想起虫母的……沉默。
回忆令它痛苦,这种奢侈的情绪爆发得太突然,所以它毫无征兆地动手了。
前一秒,它还在谁的身体里,性器疲软、倒刺立起。与自己紧贴的人类在收缩穴道,腰胯摇摆,自主进出,喘息甜腻;围观的人类在假巢外面,则都兴致勃勃、盯着监视的投屏下注。
下一秒,还没有高潮的人类咳出一口血,通红的脸迅速惨败变灰。盯着自己被划开的胸口,人类不可置信地沿着小腹向下看,看到苍白的手指宛如撕裂一块布,把自己竖着撕了两半。
因过度娱乐而没有被及时砍去四肢,虫族的身体苍白又完整。
它久不使用的身体并没有生锈,捏碎什么都像戳碎泡沫。
于是漂亮的手指拉出血液、肠道、碎肉和惨叫,它非人的脸上没有表情,唇线平直。
它站起来,踏出一步,血如不可溶物一样迅速甩落,残破的几把、内脏和眼球都离开它纯白的身体。
踏出法的挣扎加速了身体不断下沉。
可这实在是很浅的一条小溪,泥沙被翻滚分散,求生的气泡咕嘟咕嘟上涌,只要姜谷站起来,就能避免溺水。
但他没有。他的挣扎,看起来更像是为了让自己不挣扎。
溺水是死亡速度最快的死法之一,对虫族也是一样。人类有一句话说得不错:水是生命之源。
姜谷不知道这点,但他做得很好:他已经把最痛苦的第一阶段熬过去了。
大概再过几十秒,第二阶段,他就会变得浮肿,因为缺氧而意识昏沉,精神恍惚。
再之后,最后的阶段,他的很多器官会因为缺氧而停止工作,他会获得宁静,宛如回到羊水。
只可惜他宁静不了。因为费南多把他拉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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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视器忠实地把费南多的举动、表情、甚至他惊悚的心情,都传去了实验室。
纯白色的虫子跪在水里,漂亮的粉色瞳孔里,瞳仁不受控地晃动。
他伸向水底的动作很快,连监视器都跟不上帧数,可他似乎觉得自己太慢,在把姜谷拉起来的时候,不仅筋脉暴起,甚至连肌肉都在发抖。
水溅在费南多的身上非常漂亮,不可溶地挂着,仿佛露珠。
但当他把捞起来的姜谷抱紧在怀里,那些水就浸没了一些到他的长发里,把他打湿了。
姜谷的卷发垂到他肩膀,铁锈色晕开,像血,令他看起来仿佛受了重伤。虽然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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