癫狂一般的痛快,伴随着咳嗽声的笑断续溢出。“哈哈哈哈……什么不比我强?什么都比我强,可凭什么我还没烂透!”还不是这些人没用。憎恨既不能被忘却原谅,那就注定只能肆意徒长发酵,它会不管不顾榨取一切成就郁郁葱葱隐天蔽日。暮夜不是终止,晨光不是开端,只在旁人不经意间它会张开尖棘淋淋吞啮血肉。他倒宁可被烧成飞灰被塞进泥缝中,却不知何处来的雨丝错途轻落。“来些人,有事交由你们去办。”后方一道吊儿郎当的声音悠悠传来。来的人说得这般轻慢,一时让掌侍卫官很是不悦,他皱着眉狠啐了一口,从云卿安身上抽回脚似是嫌弃万分。刚被捧舒坦了,不想这会儿还来个不长眼的。于是,他只是昂着头,在众侍卫的簇拥中抱着佩刀岿然不动。“是废物吗?”司马厝缓缓步来,虽身高比之矮上了一截,气势却不显弱,抬眼淡瞥他惜字如金地道,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嘲弄。方才来得急,那跟在后头的一众侍女小厮都被甩掉了,耳根总算得了个清净,可这一路来都没找到大橘的身影,也不知它上哪找母的去了。杵在这的这些个饭桶侍卫也不知抽的什么风,听个话都听不明白。····掌侍卫官拉下了脸来,正想要发作,却见不远处有人匆忙跑来,嘴里头还急叫着。“少爷!您要上哪儿去也得有小的陪着才是。”“老侯爷若是知道您在宫里乱跑就难免发一通臭脾气,地面恐又得跟着震三震了……”掌侍卫官听得心下一惊,忙敛了眸细细地打量面前这少年。只见他年纪虽小而身形挺拔,眉眼仍略带几分青涩而过于俊朗,一身矜贵不显于雍华着装而露于气场,意气纵得胜过那明昼骄阳。可他现在周身都似乎写满了“不高兴”,尤其是在下人口中听到“老侯爷”之时,仿佛在下一瞬,他就能把屋顶都掀穿摆烂似的。是个不好惹的京贵横主儿。掌侍卫官霎时间反应过来,躬着身挤出一个笑容道:“世子有何吩咐,在下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也定将事情办妥。”司马厝背靠着廊柱将四下打量一番,视线掠过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云卿安时顿了顿,片刻后便不甚在意地移开了。“犯不着你去赴汤蹈火,小事而已,别的你也干不来。”司马厝的话听着和气,却又若有若无地带着种挖苦的意味,让人听了面上发着热。掌侍卫官干笑了声,恭谦道:“不知是何事?还望告知。”司马厝的目光柔和了一瞬,正想要开口。这时,屋内忽而传出像是什么被撞翻了的沉闷声响。掌侍卫官剜了那掌事太监一眼,让其打了个哆嗦。周围的其余小太监巴巴赔着笑。这人都在外边了,里头怎么还会有动静?“少废话,进里头给我再搜一次。”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其他守在外边的侍卫正准备行动。“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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