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都掌握得不够充分,这就是没有把最后的一丝喘熄之机给堵死。云卿安淡淡应了。司马厝挑了挑眉,倒没拒绝,用指腹在其上微微摩挲,看似风轻云淡地收下了。这样看来,对方借此机渗透入民间招揽才民的可能性不大。但未必就不是别有企图,端倪在何?“还是先缓缓,督主日后未必不能想个明白。”岑衍见着云卿安紧蹙的眉头,劝道。“叔说过,自有办法让皇上松口。”司马潜重复道。司马潜快要动身离开了,没成想被侄子带着毫无目的地七拐八绕好一阵,终于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开口道:“别情重,逢日稀。舍不得很正常,差不多也就得了,日后再同叔一块,并肩退羌。”此次进展得也太顺利了一些,故对其企图存有疑。太后的这一妥协,使得皇上不再追究又何尝不是对势力的一种保全。至于龚河平,做法一样是有些耐人寻味,甘愿接了个不轻不痒的罪名,受贬官至外地。白天里耗费心神也就罢了,也不知督主怎么就寻了个身心俱疲,但他显然不这么认为。“我可没这个意思。”司马厝回头看他一眼,道。只看一眼,司马潜心下便陡然一紧,不是惊喜而是忌惮,速速让人关了箱匣,把侄子拉着盘问一番。“说得轻巧,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司马潜神色凝重,“当今朝廷对新式武器研制不力,却不知巨贾豪强贪官私下里如何重视,求器若渴而缺少管制,这样下去恐迟早会发展成大祸害。”一枚刻有龙纹的玉佩,其上的挂绳发着黄,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对上侄子询问的目光,司马潜言简意赅道:“你爹的功劳,出手相救故得人情凭证。”岑衍思索了一会,试探着道:“宋侍读……”“这般情况下,又有何人还敢同朝廷作对?韩冀倒也算是个有勇有谋的枭雄,有的是骨气,抵死不降。今时不同于往日,一时不如一时,怕就怕外忧未解,而又难以震慑内患。”过往的战事,到了今日就算被提及,也不过是只言片语,无人再能窥见那时的悲切。“还能撑着,倒不了。”司马厝又何尝不知这个事实,可他所能做的便也是像前人一般,若退无可退,纵一撞迎。司马潜面色担忧,道:“外戚权大好歹也能起制衡之用,这回,阉党只怕是要越发专横。你留于京中,凡事谨慎些勿正面与之起冲突为好,但若真乃祸行,必不……”司马厝不自然地别开了目光。夜幽,险归晚。好说歹说终于说消停了,司马潜才忽然想起正事来,整理一番来到军前,回首时不失威严而面容带笑,“欲成大树,莫与草争,有剑不斩草绳。遇烂及时止损,遇事……”“知道。再替你将来的侄媳妇跟叔说一声,祝顺风。”京营总部的场子向来是热着的。既然是靠着铁锈铸成的路,踏则无退,练则无余。来自总兵日复一日的警醒总能起些效果,守都戍边,建功立业,不枉。也正因此,遭事才格外的愤怒。“总兵,魏阉欺人太甚!咱们吃的是皇粮饭,干的是正经事。他却偏偏要从中抽调人手做他自己的随行护卫,把我们当做什么了,当他魏阉的看门狗不算,还要被他遛着走?”褚广谏唾骂道。“就是,士可杀不可辱,凭什么要人他,干脆当他娘的在放屁得了!”其余人纷纷附和。听着这闹腾,司马厝没急着表态,而是吊儿郎当地先坐下,招了时泾过来问情况。“今早魏玠出行遇刺,手下死伤惨重,估摸着他是被吓怕了,想要加强防备,荒唐了些倒也情有可原,但我一百个不答应。”时泾答。司马厝:“哪来的?”····“爷说那股刺杀势力吗?这个尚未被查明,不过东厂那边已经在严寻了。也真的是有够胆……”司马厝讽笑一声,不以为意对褚广谏等人道:“魏玠要你们去,去就是。掉不了胳膊断不了腿。”云卿安对魏玠有异心,若在这关头加以绸缪……虽说多少有人对堂堂总兵面上向阉党妥协有些不屑,但这些跟他接触较多的将士最是清楚,原则不弃。总兵这般看得开,褚广谏虽咽不下这口气也得按捺下来。时泾正想退下。“云厂督,可有事?”司马厝抬眼瞧他。时泾的话头一顿,声音越来越低,“好像是,有那么的一点不顺遂,可轻可重可大可小……”并不多加留意,他所知也不过是模模糊糊。司马厝却已先起身走开了,留下众人面色各异。云府的门槛在这些天都快被人给踏烂了。“督主暂在养伤,实在是不好方面见各位,望谅。”姚定筠语气生硬地道,她倒是想要闭门谢客,奈何被缠得没有办法。她既不好就这么自作主张地接受了这些人的巴结,但也不好就直接赶人。毕竟人家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官僚人物,前来都准备得极为隆重,还是放下了身段给巴巴地堵到云府门口来了。故而,她便始终是木着一张脸,时不时同他们勉强应付着说上几句话。以现今的形势,权宦炙手可热若此。“督主夫人,您也就别推脱了,这好歹也是一番心意。”“是啊是啊,云督cao劳事务繁多,实乃国之栋梁,肱骨之臣,我等所尽微不足道……”司马厝来得也还算得上是光明正大,毕竟这回是走的正门。他见着这闹哄哄的场面也不多意外,对姚定筠视若无睹,而后直接越过了众人迈上门槛,回过身时轻飘飘地扫了那各种“排面”一眼若有不屑。他这看起来倒是个从容有傲骨的,偏偏他说出的一句话时像是市井无赖。“我替云督,照单全收。”言外之意就是,送出去的肉全当泼出去的水,这些人都可以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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